“喂喂,沟吕木,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呀……”
“啊,抱歉。”沟吕木笑着挥挥手,“只是,这次的事件,让我看清内海这个人。”
“喔?……”
“或许应该说,看清了创造内海的这个社会……唉,不知该如何说明……”
沟吕木似乎想起了什么。
“啊啊!对了。橘宗一在高中时常得他是说:‘我从没像阿波罗登上月球表面那次那么失望。总觉得世界已……’这些年来,我的生活只有工作,完全没想过这些事,不过听他这么昭和后半段那些年代,战争和战后的氛围逐渐被人淡忘,确实就像橘说的有事物都膨胀、延展,延展到弹性疲乏……大家衣食无缺,却也对这个社为什么富足了?如何富足了?大家渐渐遗忘这些过程。大家也不懂阿波罗,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看见电视里头的几个男人在月球上蹦蹦跳跳。我想的感觉,弥漫了整个昭和的后半时期。”
沟吕木在指头上感觉到热气,急忙捻熄只剩滤嘴的香烟。
“每个人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努力想当个现代人。人们在战争中死去,学运流下年轻人的热血。大家一同挥别这些过去,让莫名的富裕包围自己,于是这个社会就露出了莫名虚伪的成熟面孔。大家不愿正面交锋,更不愿为任何事流血,取而代之的是规则与分寸,善行或是为社会效力等等,这些大道理变成了过滤器,架设在世界上的每个角落。然而,成熟社会原本就是不可能成真的幻想,因而残留了一些大道理无法过滤的小颗粒。该怎么说呢?这些小颗粒就像是由对大道理的怀疑和憎恶混杂而成,是一种相当棘手的小颗粒。”
沟吕木顿时回神般结束他的话。
后闲大大叹了一口气。
“这些小颗粒就是内海啰……”
“是内海,也是橘。我忽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大道理的社会不容易活下去,是吧?”
“我有预感今后的社会将是邪论当道。我猜想未来将不断出现犹如怪物般的犯罪者,再强大的过滤器都无法过滤他们,同时更具备了抵抗任何大道理的能耐。”
“那我得祈祷你的预感不会成真啰。”
叩叩,听见敲门声,有人悄悄打开署长室的门。
过了一会儿,学生头的年轻女子探出头。她是昨晚在尾牙上戏称后闲为“性骚扰署长”的“公主”,也就是国领香澄。
“你好!”
香澄俏皮地打了招呼,环顾房间内,眼珠动个不停。
“公主呀,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