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师进去后,园艺师想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子,祁母抬手示意她不必走,她和祁少师也说不了多少话。
一个问,“近日可好”,一个回,“都好,谢谢母亲关心”,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和语气。
祁母唯一一句发自内心说出来的话是,“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让阿姨帮你挑,这身不要穿了。”
“哦,告辞,母亲。”
他母亲这是嫌弃他衣服品味的意思呢。
祁少师出了温室后低头看看,他身上穿的是温之卿的呢子大衣,非常不合身,而且无论是款式还是布料质地,都是他母亲看不上眼的。
他还戴了一顶鸭舌帽,刚才临走前温之卿给他戴上的,说给他挡雪。
搭配不同品牌的长裤雪地靴,着实不符合他母亲的审美,估计很辣她眼睛。
不过他这次来偷了懒,没带到自己的厚衣服,只能借温之卿的急用,这身衣服还得穿几天,可惜不能遂他母亲的意了。
祁少师勾唇一笑,全身轻松从侧门进屋。
他的房间在主栋三楼,可以从侧门进去,其间要经过一条木制长廊,他刚准备抬脚上去,远远看到长廊对面那头有人过来。
想了想,祁少师退下来,他不想和有的没的人打招呼,刚好长廊周围有假山和成团的吊兰青藤,能隐蔽他的身影。
迎面过来的是一男一女,祁少师姨妈的儿子,和他小姑的侄女,年龄没比他大多少,算是小时候为数不多陪他玩过的亲戚。
“不过一个小辈十九岁的生日,凭什么把我们都叫回来,我正和欧洲的朋友挑晚礼服,准备参加圣诞的沙龙呢,外公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妹你这算什么,我筹备了这么久的服装发布会,这下赶不回法国了,主设计师都不在,不用玩了,况且大哥二姐他们的工作不比我们重要,还不是照样回来了。”
“哥,那我不是气不过嘛,去年他成年,生日那天大摆筵席,家里老老少少都被强制叫了回来,还能说是庆祝他熬过了十八岁的鬼门关,那回是情有可原,难道这次他的十九岁生日,还有什么家族基金和公司股份要分给他,让我们来见证不成?”
“你这一说起来,我想起我的礼物还没准备好,等会还得打个电话催一催,让他们快点把我在瑞士定制的手工怀表送过来,对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我哪有空准备那些,能赶回来就不错了,就……就再送他两张俱乐部会员卡好了。”
“小妹!简直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祁小六有多受爷爷宠爱,爷爷嘴里说是不能迷信,暗地里却为他捐了几座寺庙,他过生日,哪回不隆重,我们酸不酸都要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