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这个人重复了一边陆冬的话:“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忽然他的脸急剧地变化着,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我可以是任何人,可是我从来没有属于我自己的身份。
不对,我曾经有过一个属于我自己的身份。”这个人忽然又变化了,变成了一个少女,乌黑的长发,明亮的眼睛:“我叫栾芯。”
忽然少女的眼窝深深陷进去,她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她的脸在如同花一般枯萎了,牙齿却暴露了出来,样子吓人,然后她的形体完全消散了。
陆冬看不见他,却能感觉到整个房间弥漫了一种近乎于凝固的怨气,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在微微震颤,房间里每一样东西似乎都在呐喊,都在哭泣。
这个巨大的怨业终于现出了原型,它时而聚化,时而消散。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力量将陆冬狠狠摔到了墙上,陆冬只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声,立刻眼冒金星。
就在这个时候,陆冬掏出怀里的瓶子,那瓶子里装满了鸡血,他把鸡血泼向怨业的方向,鸡血洒了一地,陆冬不知道这鸡血是不是泼中了怨业,只感觉刚才周身被束缚的力量一下子减少了很多。
陆冬趁着这个机会爬到了旁边靠近病床的地方,他按照宋之一的说法将藏在王浩宇床底下的几道咒符掏了出来,宋之一告诉他只要点燃咒符就能镇住怨业一会儿,剩下的事情让他来。
可是陆冬刚才摔了一下,手臂现在还是麻酥酥的,根本用不上力量,他按了几下打火机,都没有打着火。
陆冬暗暗后悔,刚才泼完鸡血的瓶子应该拿着,因为里面还有一点鸡血,能挡住怨业一会儿。
当然他更后悔的是,为什么出来之前不好好检查检查手里的打火机是不是好使。
怨业再次聚集,它幻化成一个影子,像是一只巨大的野兽,向陆冬扑过来,陆冬被怨业扑倒,他发觉自己被怨业的阴影笼罩住之后,身体好似被撕裂一样的疼。
好在这个时候,宋之一及时赶到。
之前宋之一说他身上有一股子道士才有的气,普通人闻不到,只有修炼之人和冤魂煞鬼才能闻到,宋之一担心身上的道气被这怨业发现,破坏了计划。
所以,宋之一一直躲在医院对面的楼里,那楼恰好能看到这边病房的动态,只是从对面的楼跑过来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当宋之一跑到病房,推开门,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镇定。
他先丢出四张写着咒符的黄纸,封住了门窗,让怨业无处可逃。
然后掏出一只很小的铜碗,他举起铜碗念:“乾坤万物为我用,天煞玄魂亦难逃。”铜碗的声音一点点蔓延,那声音好似指甲在刮黑板一般,让陆冬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只是他发觉怨业松开了它,慢慢转向了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