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不可诉说的难处,我们又沉默了。
我靠在石壁上好像只迷糊了一会儿,被铁门打开的刺耳声音惊醒了,几个守卫举着火把吼叫:“起来了,开工了!”“你们这群懒鬼,tmd都给我起来!”
众人慌忙站起,只有吴开山还躺在地上没有动。有一个守卫上前抽了两鞭,踢了一脚,他还是不会动。那个守卫咒骂:“哪个王八蛋打死了他?少了一个人,今天你们就要多干一个人的活,再敢打死人,老子活剥了他的皮!”
许多人看向了我,眼神中带着不满,守卫立即知道了是我干的,冲过来恶狠狠一鞭抽在我身上,把我抽倒在地,鞭痕从左肩延伸到右肋,痛入骨髓。
守卫再次举起皮鞭,老公羊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快走了,别磨蹭。”
守卫没有再打,像赶牲口一样把我们往外面赶。出了门,老公羊在前面带路,几个守卫举着火把押送我们,沿着矿坑往前走。矿坑的主干道上有铁轨,磨损已经很严重,边上有数不清的支洞,有的地方挖出了巨大的空间,现在又堆满了碎石,路边偶然可以看到损坏的手推矿车、工具、破衣服之类。
矿洞渐渐向下,长得像是没有尽头,走了将近有半个小时,来到一个巨大的垂直洞穴边。这里架设有绞盘带动的升降梯,一些矿工已经在这儿排队等着下去,他们全都蓬头垢面,身上伤痕累累,有的被头发和胡须遮住都看不清脸,有的干瘦憔悴,一根根肋骨外现,眼神呆滞。
也许十天半个月后,我就与他们一个模样了,更不要说是将近两万年,我一定会被折磨得皮都包不住骨头。
负责推动绞盘的是四个强壮的大汉,体形类似吴开山,他们肩头也有烙印,但他们穿了短裤,头发较整齐,身上也比较干净,比旁边排队的矿工要强多了。
铁矿的主人不会把资源浪费在没用的人身上,所以强壮的奴隶待遇可能会好一点,越瘦弱的奴隶待遇越差,同时还会受到同伴欺负。所以昨晚老公羊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即使是当奴隶,也要当奴隶中的强者,时刻要小心自己不陷入恶性循环中。
升降梯的高度估计超过了五十米,到了下面矿洞还是向低处延伸,还是那么干燥,没看到一滴水。这么又走了十几二十分钟,支洞变少了,地上的轨道几乎没有磨损,如果不是最近铺设的,就是很少使用。
转头之际,我看到了旁边举着火把的守卫有些紧张,眼睛转来转去。再回头看后面那个守卫,同样也处于不安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受他们的影响,我感觉这里气氛有些诡异。
路边出现了一个支洞,借着火光可以看到,这个支洞往前几米远就被纵横交错的铁条封住,每一根铁条都有手臂粗细,牢牢镶在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