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枫眠在世的时候,她知道他的存在,也不敢上门对峙。现在他死了,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都不会有人反驳,反而将葬礼当成自己主场。
又可怜,又可恨。
此后时星泽性子大变,对什么都不上心,还装作放浪形骸。成绩一落千丈,逃课打架,学抽烟学喝酒。傅岚步步高升,也跟同样丧偶的领导勾搭上,正费尽心思地讨好未来继子,没有多余心力管他。
高考后,时星泽考上一所三流艺术大学摄影系,辗转到了南城。此后从没回过杭市,连杭市的拍摄工作也是能推就推。
云淡风轻地用几句话将来龙去脉概括,夏楚尧深沉地眸子望不穿情绪。
而时星泽却将上辈子来不及为人道的隐秘跟夏楚尧说了,此时感觉自己脱光了衣服连个裤衩都没穿在身上,羞赧难堪。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夏楚尧开口:“如果你不说,也许我永远没办法了解你的过去。”
“嗯。”时星泽点点头:“你还不是为了我打架?”
“也算不上打架。”夏楚尧敛眸:“我单方面殴打。”
时星泽:……
谢顶接了个电话,走进教导室,见时星泽站在里面跟夏楚尧聊天,两人还有点气氛和谐的模样。
之前还水火不容,夏楚尧跟别校的人打了架就知道护短了?
现在的孩子,真是一头热血想一出是一出。
“咳咳。”干咳两声,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夏楚尧,你爸爸来了,在校门口。”
听到这话,夏楚尧的脸色沉了沉,绝不是高兴的模样。
时星泽看看夏楚尧,在看看谢顶。反应迅速地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既然这样,那快去见你爸爸吧,别让他等久了。主任,你说是吧?”
“是啊是啊,快去。”谢顶巴不得有个台阶下,能让他迫不及待地将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
夏楚尧的爸爸,居然是省长?!
为啥这么关键的信息,他转学过来的时候没人告诉他。现在省长大人亲临,会不会误会杭外学风不正,不然好端端的高冷学霸,到了这里都会打架了呢!
谢顶一脸纠结,满面绝望地目送两人离开,战战兢兢地想着这会儿是先去跟校长负荆请罪呢还是先拟个辞职书以退为进呢?
时至下午六点,晚霞落幕,天上挂起几点昏暗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