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不见,她竟变成了这样。
我和她在长凳上坐下,幽幽的,她开了口:“我的话,也许只有你会信了。”
“什么?”
乐雪拂了一下额前飘逸的刘海,似乎很难启齿:“这些天我的感觉怪怪的,整天恍恍惚惚,夜里常常会从噩梦中惊醒。我觉得我的脑子突然间多了很多东西,但它是什么,我却抓不住它,我很烦恼,但我甩不掉它,你不知道,我已经有两天不敢睡觉了,我真的快要崩溃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抽泣。
原来她的黑眼圈是这么来的。
“你别想太多了,噩梦人人都会做,一定是你平日想太多了吧。你放宽心些,可能会有好处。”
乐雪摇头:“我开始也这么想,可是我每晚都做相同的梦,断断续续的片段,整个梦境都是由一些碎片拼凑起来,故事不连续,我不知道它要表达什么。很多只是一闪就完了,我还来不及看清楚,只是,我会感到无限的悲伤和绝望,每晚我的心都好痛,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学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很受惊。
她站起来:“也许,我应该离开这学校。否则,我怕我会疯掉。”
“学姐,”我叫住欲走的她,“有个问题,很早就想问你了。”
她转过身:“什么?”
“你对康庄了解多少?”
她看向西北角:“很少。”
我意外。
她接着说:“我跟你一样,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她进过康庄,我却没有陪她。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却没有能力救她,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最亲近的人在你眼前消失的感觉。”
我能理解,我又何尝不是呢?
她带着嘲味的口吻说:“那些整天只知道写些大道理教育别人的人,总是谴责逃避的懦弱,真是可笑,他们不知道当事情已经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时候,仍旧狠命去撞的人才是超级大白痴。这个时候,逃避才是最好的办法。”
她似乎是对我说的,说完后,她悠悠晃晃地走了。
逃避,我沉思她的话,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我还可以逃吗?我望望来时的路,退路已经被填平,我被困在其中,不挣扎就是彻底的失败。
*** *** ***
“什么?”梁校董特惊奇。
“至少现在我认为是这样,楚伊会不会有事?”
梁校董沉默,但眉头紧锁。
我觉得事态严重:“以吕霓烟对梁凡生的感情,她会带走楚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