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她茫然低语,“果然……是那笔钱……”
“钱?”三枝逼问道。三枝的反应很快,他刚忍不住站起身,枪口便立刻对准他。
三枝的视线和枪口都没离开两人,缓缓移动到玄关把门锁上,然后去了卧室。
到了这个地步,被三枝找到皮箱已是迟早的事了,他闭上眼睛。她的不规则呼吸声清晰可闻。
传来衣柜开了又关的声音。
三枝没花多少时间就回到了厨房,用平稳的声音说:“我光是随便看一眼,应该有五六千万吧。”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没数过。”
“原来如此。另外,我还找到了沾血的毛巾。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发出细细的抽泣声,哭了出来。他默默搂着她的肩,心想,这女孩还真爱哭。其实他也一样想哭。
“怎样,要不要说说原委?”三枝倚着隔间的门,丝毫不敢大意地将手枪指着他说,“视情况而定,我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哦。”
三枝微微含笑继续说,但声音因此有点含糊。他觉得仿佛被泼了一身泥水。
“又或者打个电话,去该去的地方报到?”
他默然回看,三枝正轻轻摇头,仿佛在说“这种事你应该做不到吧”。
这算是援军出现吗?他怀着讽刺的心情想,都是拜现金和手枪所赐。然而,刚以为总算得救,却发现原来上了贼船。
“那你必须保证,听了绝对不用‘骗人’、‘不敢相信’这种麻烦的反应中途插嘴。”他说。
三枝答应了,所以他全盘托出。没有其他选择时,不管怎样,只能先抓住对方伸出的援手——他这样告诉自己。
12
“那你的身体,呃,除了丧失记忆之外没有其他异常吗?”听完之后,三枝问道。
他有点意外。因为他以为以自己现在的处境,对方似乎不可能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怎么样?”三枝是认真的。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问题,就是有点想不起东西的名称。”
“头痛呢?”
“我倒是不会。”
三枝立刻看着她。
“这位小姐,头痛很严重吗?”
她保持沉默,他代替她回答:“好像相当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