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司有点困惑。
“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孝大有可能获得减刑。”猛藏卑鄙地笑了起来,“虽说不可能无罪开释,但起码有可能免除死刑。要知道法院向来宽大,即使判处惩役服刑,通常也会比宣判的刑期提早出狱。就算被强制住院,也不可能关一辈子。说不定因为你们这样阴魂不散地寻找孝,反而帮了他一个大忙。”
霎时,祐司感到目眩,说不定还真的有点踉跄。幸好三枝用力抓住他的手腕,他才回过神来。
“走吧。”三枝说。
祐司眨眨眼,俯视躺在地上的猛藏。
三枝摇头。
“就算不管他,他也碍不了事了。”
祐司在催促下缓缓跨步迈出。他感到双脚似乎挂着脚镣般沉重。
“他是想让我们动摇。”他低语。
三枝重重地摇头。
“不,很遗憾,猛藏说的是真的。”
_洧司停下脚步。
“那,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三枝没回答,却敞开外套前襟,露出手枪握柄。
“杀了他。”
他无话可说,只是默默凝视着三枝取出手枪,确认装好子弹,重新握紧以便随时击发。
“你做得到的。”三枝说。
“你是说杀人?”
“那是连夺四条人命的畜生。”
“猛藏不可能保持沉默。”
“是吗?不见得吧。他已经说随便我们了。反正不管怎样,孝在官方记录上早已是个死人。”三枝忽然转头,用沉静的口吻问猛藏,“我们可以自作主张吧?”
猛藏脸依旧撇向一旁,回答:“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别墅的钥匙呢?”
“你们可以砸破玻璃进去。”
祐司一边缓缓接近建筑物一边思索。到头来,原来是这么回事。什么可怜孝,根本是胡扯。猛藏只是害怕孝被逮,接受精神鉴定,被人发现他的异常,自己身为医生会颜面尽失罢了……就算在这儿杀了孝,他也毫无意见。不,说不定他还会帮忙掘墓掩埋秘密呢。
三枝率先迈步,背靠着墙,开始爬楼梯。缓缓地,一级又一级,悄悄滑步贴到门边后,对着祐司轻轻摇头。
“从窗户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