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吗?”年轻男人总算放下枪,把枪口避开剩下三人的方向。
“不可能吧。”三枝回答。
“三枝先生,有句话难以启齿……”
“嗯?”
“你是故意让他逃走的吧?”
三枝苦笑,却未回答。
祐司和明惠在目瞪口呆下只能凝视着两人。三枝转过脸来,带着和缓的表情说:“对不起,你们吓到了吧?”
他们连话都说不出。
“这下子全部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祐司总算挤出声音:“你……”
“嗯。”
“你到底是谁?”
“他叫三枝隆男,以前是新闻记者。”年轻男人开朗地说。即使在灯光下,脸上仍看得出无数伤痕和缝合的痕迹。这不是伪装,是真的。
可是……再仔细一看,与其说是受伤的痕迹,毋宁更像是烧伤的疤痕。
“新闻记者?”
“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前的往事了。”
祐司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盯着三枝频频眨眼。
“你是孝吧?”明惠质问的声音插入。
年轻男人摇摇头。
“不,我叫相马修二,请多指教。”他鞠了个躬,往地上一坐,以熟练的手法撑着枪,拉开栓塞,取出子弹。
“这样就不用再紧张了,毫无危险。”他咧嘴一笑,露出讨人喜爱的表情。他也很年轻,显然比祐司和明惠更年轻。
“电话呢?”三枝问道。
修二仰望他。
“我带来了。”
“这年头有了手机还真方便……”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出了走廊。过了一会儿,拎着一个小旅行袋回来。
“可是,三枝先生。”
“干吗?”
“刚才我从走廊的窗户看到,”修二笑嘻嘻,“那位榊医生正朝这边跑过来。我看不用通知他了吧?”
三枝稍微考虑了一下,出了阳台,立刻又回来。
“真的,说不定来得正好。”
“他一定担心得坐立不安吧。”修二说着笑了。
抓着祐司手臂的明惠,忽然拔尖了音调说:“你不是死了吗?”
修二俯视着自己染成血红的睡衣。
“这个啊,是假的。”他掀起睡衣,露出细细的电线和破裂的小塑料袋。
“这里面装了染料,枪声一响就会破裂,只是很简单的特殊摄影技术。”
“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