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司眼前浮现出猛藏夸口“镇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时的表情。
“对不起,我想请教一下。”明惠仰起脸。
“什么?”
“孝过去也曾犯下其他暴力案件吧?所以,幸山庄出事时,才会先被盯上。就算撇开学校、家庭这些导致他进入友爱医院住院的因素不谈,另外那两起案件又是怎么回事?”
三枝遗憾地皱起脸。
“对于那个,我也很失望。两件都是在我认识孝之前发生的。”
也就是殴打猛藏投保的保险公司业务员和“袭击”名义上的哥哥一树的女友。
“前者是孝发现猛藏企图给俊江投保巨额寿险,想要阻止才发生的。至于第二件……”三枝有点吞吞吐吐,“那是因为一树的女朋友不但对猛藏卖弄风骚,还对俊江态度非常恶劣。不过,二话不说就动粗,绝非值得敬佩的事。”
“也许是因为他不知道别的方法……”明惠低语。
“也许是那样吧。孝曾经告诉我,他接二连三地惹出麻烦,是巴不得他妈妈因此被赶出村下家。他还说:‘这样的话,老妈也不会被害死了。”
祐司想起照片中孝的表情和姿势——那是个似乎总在提高警觉的少年。
三枝继续说:“俊扛意外身亡两年后,有段时间我也死心了,我离开服部汽车,回到了东京。孝也变得自暴自弃,和东京的黑道帮派扯上关系,还被牵扯进私造手枪的案子里。他自己也迷上射击。他说既然这样干脆去杀了猛藏。我费了很多的工夫安抚他。”
孝的确有一阵子如朋友形容的“简直像疯了一样”地热衷射击。
“猛藏在东京也拥有一些房地产,那些交易也大有问题。我就想,能不能主动采取什么方法呢?由于毫无进展,我很焦躁,随便怎样都好。我切身感到,必须要有个能够向当局控诉他的决定性证据,就算是逃税漏税也好。”三枝耸耸瘦削的肩膀,“我甚至还想,我要是个有钱人就好了。”
“为什么?”真行寺家的女儿问。刚才她说自己叫悦子,年龄应该三十出头吧,祐司想,是个好看的女子。
“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工作,可以专心调查。一边赚钱糊口一边追查猛藏,有时候总是有点窝囊。”
“你做什么工作?”
“什么都做。”三枝说着微微一笑,悦子也回他一个微笑。
“就在这样的过程中,发生了幸山庄命案。”三枝仰望天花板,“我觉得,我输了,又是猛藏。这次是四个人,不,五个人。当我听说大家认定孝是凶手时,我就已经对他不抱指望了。我知道,他一定会第一个被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