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沧澜叹了口气,道:“这二者之间,没有任何牵连,更深露重,爹你若是再这么思虑过多,便要彻夜难眠了。”
墨意寒磨了磨牙,道:“你别打月见微的主意,他爹把他托付给我,我不能让自己儿子把人给吞了,日后我若是见到他爹那个贱人,岂不是要被骂死?你爹我在月孤影面前,向来腰杆子挺得特别直,你别让我抬不起头来。”
墨沧澜:“……”
“不过想想,微微也挺不错的。”墨意寒兀自斟酌,碎碎念道:“修为不错,天赋绝佳,长得也好看,最要紧的是,他对你似乎很有那么点意思,竟是不嫌弃你现在这样子,这么好的儿媳妇,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虽说是胆子大了一些,心思多了一些,但总归不是云泽这种愣头青就好,这么说来,我倒觉得……”
“你什么都不必觉得。”墨沧澜扶着额头,拍开了墨意寒死死按着轮椅的手,道:“墨家腹背受击,来年大比还不知结果如何,父亲生死不明,我亦不知自己能活多久,又何苦拖累一个无辜之人?”
墨意寒脸上原本还带着几分笑容,这就淡了下来。
“月见微不属于白雪境,他日后必要展翅高飞,前途无量,所以此事,日后不必再提。”
“……”
墨意寒望着墨沧澜的背影,忧心忡忡,终究是叹了口气,满腹惆怅。
………………
祠堂之中。
孤灯如豆,常年燃烧着的万年烛寂静无声地散着黄色的光火,光影之中,一个坐在蒲团上,双臂环抱着双膝,把脑袋埋在腿上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孤单。
月见微此时也已经平静下来,他想着自己已经是第二次进入墨家祠堂,便兀自安慰自己,想着一回生两回熟,第三回他就能在这儿搭伙做饭了。
墨云泽给守门的弟子好说歹说,这才用几颗补气丹贿赂成功,偷偷溜了进来。
墨云泽怕自己入场的方式太随意,便就提前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月见微抬起脑袋,往后面瞅了眼墨云泽,道:“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墨云泽被拆穿了心思,竟是有些小羞耻,便拼命眨了几下眼睛,拒不承认道:“本少爷有那么小家子气吗?我墨家二少爷,从来不做落井下石的卑鄙之事,我就是来看看你反思的怎么样了。”
“……”这不还是来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