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中流露出的痛楚使她一时不知如何做出反应。“怎么改变它?我想你以为美联社在这方面可起作用吧?”
“你认为这一机构不应用来为其他人的目的服务?”
“我们一直被人利用。不过,我们不会在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人利用,除非这样做符合我们工作的基本准则。”
“你们制造新闻,人们对此做出反应。”他说。
“我们只是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有的事情?”
“当然是。”
“真的是所有的事情?”
“嗯,一切属于新闻消息的东西。”
“如果你们不报道新闻,这本身算不算一条新闻,我只不过是一个门外汉,但在我看来,有些新闻在像现在这样的时期,你们并不报道。”
“譬如说像些什么新闻?”
“那些并不把敌人描绘成凶恶、好战、残忍、奸诈、无知和卑鄙的新闻,你们……”
“住嘴!”她说,苦笑了一下,“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我们报道的正是人们所要看的。”
“噢,”他说,“我还以为你们报道所有的新闻,而不只是人们所要看的新闻。”
她重新注视起他的双眼。“你要我们做什么?”她突然间看上去疲倦不堪,像是在那张椅子上坐了太长的时间,又做出了太多的决定。
“我可以告诉你做什么,但如果你不知道为什么的话,那就更好。也许,你自己能把它琢磨出来。”当她看上去想要说话时,约翰逊抬手示意让他先讲完,“我要你们做的事,不会让你出卖国家,也不会让你背叛你的职业。”
“到底是什么事?”
“要是你能够在这儿或那儿弄几条消息,使得敌人看上去富有人情味——如关于他日常生活的新闻,关于他充满爱心行为的消息,关于他慷慨大方、牺牲精神、希望、梦想以及恐惧等……”
“把这些消息传送出去,我能做到。”她说,“但我怎能让报纸编辑把它们刊印出来,或者让新闻播音员把它们广播出来?”
“在这类事情上我不是专家,”约翰逊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想我可以把新闻编撰事情交给一个十分在行、能干的人。他会把这些故事编写得有趣逗人、富有戏剧性、令人振奋、妙语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