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逊冷冷一笑,然后随手关上了门。
下楼梯的时候,他弯了弯身,把钥匙圈穿着的几把钥匙丢进了一间房门的信箱狭槽里。这房间的门上镶着一块金属饰板,上面刻着“经理”两字。钥匙刚落地,这间屋的房门便打开了。约翰逊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她灰白的头发编成辫子,盘绕在头上,她的脸因忧虑而紧皱眉头。
“约翰逊先生,”她说,“你要离开吗?怎么这么突然?”
“我当时就对你说,我也许会突然就走。”他讲话的声音与他录音机里听到的声音是一个声音。
“我知道,但……”她说话吞吞吐吐,犹豫不决,“我原先以为,我女儿有难处时,你对她那么好,也许……”
“任何人处在那种情况下都需要帮忙的。”他说。
“我知道,但是——她以为——不,我们以为……”
约翰逊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好像在说,他看见时间飞速流逝,而他自己又无法截住它。“对不起,我必须走了。”
“你是个好房客,”那位中年妇女说,“对电力不足没有任何抱怨。这事我们也无能为力。只有上帝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对煤气不足也没抱怨。你很文雅,彬彬有礼。你不带女孩到你房间去。而且,你很随和,说话没架子。约翰逊先生,我真不愿看见你离开。你走了之后,我还能与谁交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