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逊坐在土堆上,一动不动,两眼死死地盯着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
慢慢地,韦伯斯特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放松。随后,他把左轮手枪放在他身边的门廊上,好像忘记了这是一把手枪。“不过,不应该责备你。”他说。
“我想该责备我。”空地边缘处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话音刚落,爱伦·麦克拉莉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看见她突然到来,韦伯斯特既吃惊又高兴,“爱伦,”他说,“你真好,到这里来看我。”
“妈妈,”谢莉说。她想站起来,跑到她母亲那边去,但韦伯斯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紧握住,不让她走。
“不要紧的,谢莉。”爱伦说。她迈着轻盈的步子朝她前夫和女儿坐着的门廊走去。她看上去不再疲倦了,因为她已经寻找到了自己的女儿。“放谢莉走。”她对韦伯斯特说。
“绝对不可能。”他说。
“不是让她跟我走,”爱伦说,“让她跟这个人走。”
韦伯斯特抬头朝约翰逊看了一眼。两个人谁也没说什么。
“别让谢莉卷入这事当中,”爱伦说,“这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事情,你说对吗?”
“也许是的。”韦伯斯特说。他那抓住谢莉手腕的手开始放松。
小女孩自她母亲出现后便停止了哭泣。现在,她的双眼在自己的父母之间来回地扫来扫去,泪花挤满眼眶,但她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们俩人曾互相有过过失,”爱伦说,“但不能让谢莉为此遭罪。她没做过任何错事。”
“这话正确,”韦伯斯特说,“你和我——我们俩个人有过错。好吧,就算这样。”
“到约翰逊先生那里去,谢莉。”爱伦说。她说话的声音很平静,但语气中透露出命令的口吻。
韦伯斯特抓紧谢莉的手慢慢松开,然后他以亲热的感情推了女儿一把,让她到约翰逊那里去。“去吧,谢莉,”他以坚决而又温柔的语气说,“那个人会带你去散散步。”
约翰逊伸出双臂等待小女孩的过来。她看了一眼她父亲,然后再瞧了一眼她母亲,最后转过身朝约翰逊跑去。
“这件事做得有良心。”爱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