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被检查过了,”他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些日子,总有事情要担心,”她说,“每次你离开家的时候,你总要担心,那些神经不正常的狂热分子,是否会把你炸死在外面,永远回不了家。狂热分子把你炸死,并不是因为他恨你。他把你炸死,仅仅是因为你正好在场。而假如你呆在家里不外出,你仍然要担心。譬如说,你晚上躺在床上睡觉,一辆小轿车在你的房子附近停了下来,说不定那车上就有一颗炸弹等着爆炸呢。”
“这样说来,坐在飞机里,你可以感到更安全些。”约翰逊说。
“那些家伙可聪明了,”她说,“他们看上去总能找到对付多种防范措施的办法。”
她说的话好像是个信号似的,约翰逊左边的那个棕色皮肤的男青年,一下子从坐位上跳起来,威胁性地把他的右手举到空中。“一个人也不许动!”他用中东人的口音说,“我有炸弹,如果这架飞机不去德黑兰,它就起爆。”他说德黑兰这个词时,阿拉伯口音重得几乎使人无法听懂。
一位空中小姐从前舱走了过来,一步一步朝那个年轻人走去。“哎哟,”她用安抚的语调对他说,“你自己明白,你没有炸弹,坐下来好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抵达华盛顿,你可以在那儿换机去德黑兰。”
“我有枪。”那个皮肤棕黑色的男青年说。
“哎哟,你自己明白,你没有手枪,”这位空姐用职业人员的平静口吻对他说,“你不可能携带手枪通过金属测器的检查。”
这时,一个男乘务员快速地走到了这个劫机者的身后,但没有试图去抓住他。
“我有一种新型炸弹,”劫机者绝望地大声叫道,“它不用引爆。”
“你知道,这不是实话。”劫机者面前的空姐对他说。她边说边伸出一只手,把他轻轻地推向他的坐位上。看到自己企图劫机的计划完全落空了,这个冒牌劫机者只好转过身,任由他身后的男乘务员帮他在约翰逊身边重新坐了下来。
“我失败了。”这个棕黑色皮肤的男青年闷闷不乐地说,并用外语快速地说了一席话。随后,他低头朝放在自己大腿上的两只手看——两只紧握拳头但又无能为力的手。
“什么样的人会试图做劫机这样的事情呢?”坐在靠窗的那个姑娘问约翰逊,声调显露出她的心情相当紧张不安。
“他一定处于很大的心理压力之下。”约翰逊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