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坐不下去了,匆匆卷起书卷塞到袖子里,数了几文茶钱给小二,便走出门外。
孙庆为眯着眼看着郑瑞安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居然也学会享受了……”
他嘴边浮现一个不易察觉的诡笑,突然俯下身来说:“你们说那个孩子,能不能是……他的?”
讨论声一下子消失了,紧接着又闹了起来。
“怎么会呢?郑瑞安可是老实人。”
“你忘了他爹和他娘可是……”
“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多少年了?”
“难说啊,现在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他可教了凝霜小姐两年,那朝夕相对……”
“怎么好好的一朵鲜花让他给摘了?真是!”
“别说,郑瑞安和凝霜小姐看起来还真登对,就是门第有些……”
“瞎说,人家郑瑞安可是准备考状元的人,到时要娶皇帝老子的闺女,能看得上凝霜小姐?”
“是啊,要是真有私情他还能从常家出来?”
“凝霜小姐怎么了?长得跟天仙似的,谁见了不喜欢?”
“你见过凝霜小姐吗?竟胡说八道!”
“没见过还没听过吗?郑瑞安这小子真有服气。”
“你说能不能是常万田用凝霜做饵调郑瑞上钩,希望将来做个皇亲国戚什么的?”
……
现在是说什么的都有,茶馆里更乱了。
走出茶馆的郑瑞安神思恍惚,直到有人和他打了声招呼,他机械般的点头时才突然发觉自己正走在去往常家的路上。
我去那干什么?他被自己吓了一跳,忙折回到家里。
可是到了家,他的心里更乱了,茶馆里乱哄哄的谈论此时似乎仍在耳边环绕,似一群挥之不去的苍蝇。
郑瑞安痛苦的抱住头,却发现那本书卷还被他死死的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