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将床从靠墙的位置拉出来,可是床太重了,根本拉不动。
她拄着腰捂着肚子喘了会,准备换个地点,就门口的帘子后面吧。
那帘子总是会飘动,正好能够挡住靠墙的地面。
暖香挥起镐刨了两下。
地面并不结识,很快就出现了个坑。
为了保险点,她将坑弄得深了些。
看看差不多了,就拿过匣子,将怀里的银票掏出来,小心翼翼的放进去,然后合上盖子,郑重的放进坑底。
刚要填土,却又不放心的拿出匣子将盖拉开,看见银票正好端端的躺在里面。
她笑了笑,才又将它放进去,填起土来。
可是填完后她才发现问题。
有一部分土是余出来的,可以扔掉,可是扔掉后,那地面怎么显得那么不平整啊,她已经细心的把那块地方拍了又拍,抹了又抹,还用脚踩了半天,但是还是能够一眼看出,好像在摆明了告诉李元江,这里有问题。
这可怎么办?
暖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才发现手钻心的痛。
一看,两个大泡水灵灵的摆在那,旁边还有道血痕,好像在嘲笑自己白忙一场。
门外的树影已经开始拉长了,天就要黑下来了,李元江可能就要回来了。
暖香忙忙的把坑再刨开,重新把银票放在胸口,顺手把坑填上。
不过这地面一看就动过手脚,李元江一定是会发现的,以他那脑袋一定会很快想到这个坑是用来干什么的,到时……
暖香放眼门外,盯着那越来越长的树影,突然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想到把匣子埋到院子里呢?那里本来就很乱了。
可是刚迈出门口她又迟疑了。
万一有人看到自己在院子里埋东西,到时趁黑再挖走可就惨了,而且要是自己正挥镐大干时正被进门的李元江撞见,那还不如直接把银票给他好了。
暖香颓然的坐在门口。
好像所有的路都被堵上了,无论自己怎样努力,得到的终是一个空梦,到头来只是白忙一场。就像和李元江,曾经寄予了怎样的期望,自己无怨无悔的做了那么多,可是谁能想到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命运,真是太不可捉摸了,可是为什么要这样的捉弄自己呢?
暖香忍不住放声哭起来,越哭越觉得悲凉。
门口凳子旁的小笸箩里还放着尚未完工的小孩衣裳,暖香捡起这半成品,仿佛看到了孩子如同自己一样残缺不全的人生,不禁更加伤心了。
她紧紧的抱住这件小衣服,泪汹涌的滴在衣服上,很快就把它浸湿了。
“孩子,娘对不起你啊!娘什么都给不了你,娘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呜呜……”
泪光中拿起针线。
“娘只能为你做衣服,以后你要……”
说到这,暖香发现这话竟越说越像遗言,好像在预示着什么似的,不禁哆嗦了一下。
针一下刺破了手指,指尖冒出了一星血,很快的滑了下来印在了衣服上,好似朵娇艳的花苞。
这星血像是提醒了暖香,使她低落的情绪一下兴奋起来。
对了,可以把银票缝在衣服里,以前曾用这个方法暗地里帮助李元江和小荷逃跑。在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在这里藏钱是最安全的了,现在怎么忘记了呢?而且李元江是不会对衣服感兴趣的,再有,自己做针线活是正常的,他现在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就算当着他的面把银票缝进去,他都未必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