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感觉我这就是掉进了一个大陷阱,稀里糊涂的,都快被逼着签卖身契了。行,你说的话我考虑考虑,尽快给你答复。”
展锋却是充耳不闻,自说自话:“那就这么定了啊,现在稍微放两天假,之后要去省厅汇报这次案件侦破过程,你跟我一起去,我顺便帮你引荐。”
沈衍:“……我不是说了我考虑考虑吗?”
展锋:“啊,好困啊,不行,我得睡觉去了,睡觉睡觉。”
沈衍:“你——”
展锋走到一半,听见他的声音后忽的驻足,回头抛过来一个眼神,带着十拿九稳的笑意和一丝欠扁的痕迹:“对了,我怎么忘了说晚安呢,晚安啦亲,做个好梦。”
沈衍站在走廊,看他潇洒利落的推开卧室房门进去,动作连贯的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顿时又觉得有些气不起来了。
和这种幼稚鬼,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回头看了看酒柜中的藏酒,犹豫了半刻后,还是扭开一瓶剩下一半余量的洋酒,拿过玻璃杯倒了个杯底出来,随后拧上瓶盖,放到了最高的顶层。
“只喝这一口,从今天开始,慢慢戒了吧。”
沈衍看着杯中摇曳的琥珀色液体,喃喃自语,靠坐在躺椅中对自己说着。
警察吗?
他还真的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踏上当警察的路。
沈衍自嘲的想到,从排斥警察到和警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现在甚至要开始考虑拿警察当饭碗了,自己这转变的程度,真的不能不说是大的惊人。
可是,他真的排斥过警察吗?
杯子里的酒倒的很少,仰首灌下的话,一口就没了,沈衍今晚喝的格外慢,像是在品味珍鬄一般,一点点的抿着,缓缓的感受酒精划过喉咙,带来的冰凉而又灼热的感觉。
这么一点酒并不至于令他醉倒,连微醺都谈不上,相反,可以刺激的他思考的更加周密。
对警察的厌恶感,是从催眠失败后的清醒时开始的,可原因不明,并且来的那么的毫无道理。
他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相框,指尖有些微颤的放在那几张未知的面庞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白雾,弥漫在相框表面,如烟气一般,模糊那本就迷乱的相片,而随后又悄然散开,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所有的事,他都是被告知,被知情,却没有哪一件是他主动的兴趣。
只有,查案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