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毕业班,不用晚自习。温渔点点头,示意他一会儿就好。
时璨是急性子,背着书包靠在讲台上磨蹭,显出万般不耐烦,却一句话也没催促。他一会儿看教室后的挂钟,一会儿又逐字逐句小声念板书,把作业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头疼般感叹:“今天晚上又要学到半夜——”
“你不玩手机就快。”温渔拆穿他,“实在不行来我家写。”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
尽管时璨常常不请自来,可他基本不会在周一到周五去打扰温渔。在他心里,温渔是好学生,要秉灯夜读,而自己不上不下的,对学习没有一点积极性,也并不希望被温渔当“一对一互助小组”的成员辅导,干脆不接触。
结果温渔今天一开口,就是喊他去写作业。
时璨不知道该高兴温渔终于想起要帮助他进步,还是为自己点一根蜡烛——学习很痛苦,可温渔陪着,他有了一点点松动。
但是就一点点。
时璨心软了片刻,一个“不”字随即冲破金舟似的一路披荆斩棘跑到嘴边,眼看拒绝近在咫尺,温渔忽然抬起头,把水杯往他手中一塞:“就这么定了啊,去帮我把水倒了。”
“啊?……哦。”时璨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不由分说地跑向后阳台。
待到他回来,才想起温渔那句“就这么定了”,早失去反驳的最佳时机,只好垂头丧气地认命,跟温渔去车棚取单车。
九月的雨暂时停了,操场跑道湿漉漉的,风也凉不少,夏日聒噪的蝉鸣一去不复返。
就像他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和远去的时间。
学校车棚里大部分是高一高二的人,如果见到穿校服的少年或少女徘徊不去,一会儿蹲着玩手机,一会儿左顾右盼,那一定是等人。
可等的是恋人还是暗恋对象,又是两码事。
这时期的爱情单纯而简单,自习一起坐、放学一起走,假期再加一点约会,能构成对恋爱最初的憧憬。就算没有确认关系,也有些暧昧情愫萦绕在空气中,连带着呼吸都冒出粉色泡泡,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过了年纪更难再有。
关于这些,崔时璨应该深有体会——他身边不缺递情书的女生,他没接受过任何一个,拒绝的话说了大把,还是驱散不了狂蜂浪蝶。
他早晨把单车停在车棚中间,用一把荧光色的链条锁扣着。
“在这儿。”崔时璨掏出一串钥匙,弓身开锁。
时璨的单车是最普通的那种,蓝白相间的温柔颜色,带一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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