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骑车啦,跟你一起走。”崔时璨说,把温渔收拾好的书包拿在手里。
他手里拎着个书包,脖子还挂着一个,脚步轻快地往教室外头走。
春天的末尾,少年也仿佛逐渐走进了青春后期,温渔的思绪跳脱一瞬,脚步便慢了一拍,他被桌椅绊住,正伸手扶,前方的崔时璨转过头来。
傍晚的夕照为他的轮廓镶上一圈毛茸茸的温暖。
“跟上呀!”时璨说,笑起来时,落日前正飞过几只南归雁。
温渔后来想,那是他有迹可循的,因为时璨而第一次异于平常的用力心跳。
那场感冒在三天后痊愈,短得温渔甚至记不太清是因为着凉还是出汗吹了风。但他唯一可以笃定的事自打感冒痊愈,他便对时璨有了别的情绪。
比如一群人里纪月讲了个笑话,他一边笑,一边会看向时璨。
这倒没什么,温渔觉得只要自己不去管,就当平常一样与时璨相处,等光阴飞逝,时光荏苒,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的绮思也总会淹没在岁月中。
所以他没当一回事,除了在时璨偶尔表露出依赖和信任的时候。
温渔相信自己是不一样的,可仍旧会因为别人的话、时璨偶尔不经意的小动作而惶恐。时璨受欢迎,时璨收到了情书,时璨今天给哪个女生买过饮料……
时璨和另外的人。
这样的念头让他忐忑不安。
温渔有时想,他实在过分,并不打算告诉崔时璨,却又不时地试探——譬如拐弯抹角地问他是不是对校花有意思,乱七八糟的,问得两个人都尴尬。
而这会儿,时璨趴在桌上写作业,他坐在一边,把英语单词表从上背到下。
刚才的小插曲被他们共同选择遗忘了,时璨转过头,举着一支笔叫苦连天:“温渔,快,江湖救急,这道题我不会做——”
“榆木脑袋。”他笑着骂了一句,站时璨旁边弓身开始演算。
夕阳彻底地落进了地平线,九月的傍晚有了几分秋意。时璨从温渔家离开的时候,连星星都缀在了树梢。
温渔送时璨出门,一直陪他走到了小区外。
“你回吧!”崔时璨说,他吹了个口哨,声响清脆地融进了晚风,“我到家跟你发消息。”
“有病,谁要你发消息!”温渔握住他的单车后座狠命往前一推。
时璨配合地一蹬车轮,滑出好远的距离。
街灯还没开,正是黄昏最晦暗的时刻,他的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袖子挽到了手肘,绕着圈从相反方向离开时,温渔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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