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分开时,崔时璨对他说:“你不要觉得我可怜。”
虽然没人挑明,他仍觉得时璨相隔数年仍能轻易地看穿他。
对时璨家的情况,温渔当年就知道的不多,现在自然能获取的信息更少。站在街边聊天聊不久,温渔有意要送时璨去他上班的地点,但崔时璨执意拒绝,他不好再提,只能匆忙地说了几句后作别。
崔叔的病在肝脏,时璨只提到在他大二那一年因为一次手术后的感染诱发了并发症,不多时便病重过世了。
那会儿他还在读大学,此后经历了什么,时璨闭口不提。
温渔直觉他如今状况与这两年脱不开干系,要想知道,还要另找机会。他们曾经共同的同学们大都不清楚后来发生的事,唯一知道些内情的或许只有纪月,她和时璨向来最熟悉。
这么想着,温渔思索得了空真要去拜访一下纪月家。
可他短时间内暂且抽不开身。
七月的一单合同砸出三尺高的水花,直接与温渔那次人事变动相关。
中高管理层人人自危总觉得下一秒就要被开,好几个心怀鬼胎的提前请求辞职。同时嗅到风声的合作公司有所考虑,想中途退出,韩总亲自出马,劝住了大部分,仍挡不住景龙股价又一次下跌。
仿佛中途两个季度的短暂回春只是黄粱一梦,谁都抵挡不住一路朝着亏损跳崖。
积攒的事情太多,整一个月过得兵荒马乱,温渔时常两三个城市地飞,最忙的时候两天一共睡了五个小时,疲倦得他觉得自己分分钟就要猝死。
等到好不容易进入收尾工作,温渔已经累得自觉人到中年,万事休矣——天知道他多长时间没按时下班了。
“温总,温总!”女生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温渔突然睁开眼睛。
他倒抽一口气:“怎么了?”
小林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旁边:“刚布置工作,你撑在桌面就睡着了。马上又要开会了呀……”
温渔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新会议室按他的意思装的玻璃门,外面人来人往,每一个都行色匆匆。高跟鞋击打瓷砖地面声音清脆,落入耳膜甚至有点令人心悸。
窗外八月艳阳高照,炎热天气毫无即将入秋的自觉。
“温总你脸色不太好,我替您请个假,晚上甭加班了?”小林满脸忧色,“要不别吃太油,喝粥行吗?”
“我不喝粥。”温渔立刻逆反上头,“我要吃火锅!”
小林:“……”
她知道温渔说的玩笑话,默默地在群里联系食堂开小灶,要了碗南瓜粥。
一周前的董事会决定了总公司的人事调动,韩墨去了运营部门,而原来的总监被调到花城协助工作,很快稳住了岌岌可危的形势。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让韩墨到花城,对外的解释是董事会另有考虑。
“能考虑什么,”温渔坐在办公室后面,面如菜色,和南瓜粥相顾无言,“你听下面说了吗,太子外放,是迟早要zaofan,不如留在身边。”
小林捂着嘴笑:“哪有这么严重,也不是韩总一言堂。”
温渔咬住勺子说话含糊:“我倒是觉得墨哥去花城也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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