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爆珠 作者:林子律
膝弯,再往上……
时璨耳朵通红,进退不得,只好尴尬地揉了把温渔的头。他手还湿着,沾的一点泡沫弄到温渔头发上,正要给他弄下来,温渔一把抓住了崔时璨的手。
他的皮肤热不全因为温度,一双眼水汪汪。
细小水流淌进浴缸,声音在过分暧昧的环境下宛如火上浇油。时璨看温渔因为热水而发红的手指和肩,锁骨处几滴水珠往下一滑。
说话声很轻却像伊甸里的那条蛇:“时璨,我想……”
“你不想。”崔时璨猛地找回了理智,从短暂的失神中清醒,他站起身,把手中的毛巾往温渔脑袋上一搭,口气不由自主地严肃,“这几个月别想了。”
温渔表情扭曲,顶着张毛巾,五官都皱了起来:“烦呐!”
时璨好笑地看戏,偏过身体掩饰自己的窘迫:“这才动完手术几天,我看你也是挺有心情的,饱饭都没吃几口就想些……想些不切实际的事!”
温渔吹了口气,额前刘海闷闷不乐地晃,时璨留下句“你好了叫我”合上推拉门。温渔看见他的影子映在瓷砖地板上,背靠着推拉门时轮廓清晰,肩胛骨微微耸动,不由得问了句:“崔时璨,你看门狗呢?”
没有回音,掩盖在流水声下,温渔猝不及防,听到了压抑着的呼吸,连带着那个影影绰绰的轮廓和小幅度的摇晃都充满诱惑。
他抓着浴缸边沿,脑供血不足地想:崔时璨,好可怕一男的。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温渔做了开腹手术,要休息只多不少。景龙方面,韩墨给他批了假,重要文件差小林送过去,其余时间倒也不烦他。
老爸自新西兰回国后去公寓看过温渔一次,恰逢时璨上班不在,老爸见满地走的猫和狗,起先还有点不高兴,临走时已经被肉松哄得服帖。只是不知他是看出了懒得问,还是压根没发现家里多住了一个人。
温渔打着小算盘,觉得等和时璨再稳定一段时间,还是得和老爸通个气。
同不同意是他的事,自己总要说,至于后果,他而今经济独立,哪怕老爸勃然大怒,想要让他失业,温渔也能找到新的工作。
经过徐婧那一出,温渔并不像以前那么无条件信任老爸了。除夕夜时露山别墅里的话语犹然在耳,温渔却没敢太当真。
做父母的总这个样,嘴上说着你喜欢就好,真带回家,又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时璨还是个男的,这就够温渔头疼一阵子了。
而这些都不算当务之急,可以等再稳定一点,他躺在沙发上,决定暂且不要去想。
六月的傍晚,天还未完全黑透,夜风徐徐,撩动窗帘。厨房隐约传来洗碗的动静,肉松趴在沙发边,四只爪子全摊开,肚皮贴着地板汲取清凉,三花猫则矜持地盘踞了另一边的小沙发,蜷成一团睡得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