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夜里,轻易的就想起了旧事。
风带来青草泥土的独有气息,一阵一阵的呼啸声,听起来像是草原的心跳。魏栗踩着明hse的雨靴,一脚一脚踩在浸着水的草地上,那声音是“啪叽、啪叽”的,听起来总有些sh漉漉。
她的手被高大的男人紧紧牵在手中,黑暗无垠的广阔天地里,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其他的感官却更加敏锐起来,他的手很大,温暖而g燥。他们走了没有多久,远处的天空先是闪过一道白光,然后有雷声传来,男人将她一把抱起,毫不介意她的雨靴蹭脏了他的衣摆。
“好了,栗子,我们回家好吗?”
她是这个场景之外的人,目送男人抱着小nv孩儿一步步走远。
那是年幼的她和父亲。
第二天醒来后,魏栗的jing神不太好,坐在邻桌的李冉都看出她情绪低迷。
“怎么了?”
魏栗神情有些恹恹,半耷着眼说:“没睡好。”
李冉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中午补会觉就jing神了,要不然你眯会儿,我帮你看着。”
魏栗撑出个笑,强打了jing神,“没事儿。”
昨夜的梦让她辗转了半夜,和苏静梅相处的这么多年,她早练就了不坏之身,争执间带出的负面情绪很少过夜,每次埋怨之后也总能记起她的好,中年妇nv哪一个不絮叨,她总不能剥夺她为数不多的ai好。
可是那个梦不是。
所有让你痛过的人,连带着的那些记忆,再美好也都伤人,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梦见过爸爸,他没有尸骸,墓园里空立着一座衣冠冢,每年的中元,街边有许多人用粉笔圈出一块圆,点了火给已亡故的人烧纸,她从来没有g过这种事。
人si了就是si了,她不信有鬼神。
魏栗一连两天都有些“丧”,周五终于提了劲儿,中午和李冉去公司附近新开的料理店吃饭,等上餐的间隙,傅时竞给她打来了电话。
新开的店子生意火爆,来来往往难免嘈杂,傅时竞听见了她这边的声响,问她:“在外面吃饭?”
“嗯,新开的一家店,人好多。”
“晚上早点回来,我让阿姨炖了汤。”
魏栗答应他,又说了两句后挂掉了电话,李冉眨着八卦眼问她:“男朋友?”
魏栗一笑,只“嗯”了一声。李冉看出来了,她是真喜欢对方,也没再问她。
傍晚一下班,魏栗第一个出了办公室,开车等红绿灯的时候,她想着自己有些好笑。
她和傅时竞明明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很多时候,她却依旧像高中生一样,在细枝末节中咂m0着ai情的那丝甜意。
电台里传来的nv声,细腻中带着糯意,她分辨着词,一时间分了神,后面的车按了声喇叭才反应过来,忙启动了车向前行驶。
到别墅时还不到七点,她以为他不会这么早回来,进了门才发觉人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手上还拿着平板像是在处理公事,微蹙着眉,侧脸线条g净而利落。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吓他,傅时竞却早就察觉,放了平板抬头看她,似笑非笑地眼中分明写着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