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坊邦武称他昨天晚上跟柳町善卫一起搭四点钟的火车到达此地,晚餐后确实听到阿系提及消失的独臂男子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太在意。
他接着又谈到今天午餐时候的情形。
不晓得天坊邦武天生个性即是如此,或故意闪烁其词,他的回答总是漫不经心,使得在场的刑警们都感到焦躁不已。
“你是说昨天听到阿系讲起独臂男子的事情,但是不怎么在意,那你应该知道昭和五年秋天发生的那个案子吧?”田原警官有些急躁地问道。
“当然知道。”
“你应该也知道当时被砍断一只手的尾形静马,自那时起就失踪了。”
“听说过。”
“可是你对那个独臂男子消失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怎么会这样?”
“因为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根本已经变成一则传说了。”
“是传说吗?”
“虽然说这是事实,可是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几年,所以……”
“所以?”
“我是认为如果当时被砍断一只手的尾形静马还活着,而且发誓要向辰人报仇的话,他也用不着等到二十几年后才报仇,在这里应该有很多机会,所以我就没有太在意。”
“可是,曾经发生过这种惨案,你总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觉得这跟我没什么关系?”
天坊邦武全身上下带着贵族特有的自傲与狡猾,他那吊儿郎当的回答方式,使负责侦办此案的刑警们个个神经紧张。
“请你叙述一下今天下午的行踪。”
天坊邦武将他的秃头用力点了一下说:“大约一点多我吃完午饭,随后阳子就跟秘书奥村先离开餐厅,不久柳町也出去了,餐厅里只剩下我跟辰人、筱崎先生三个人。可是因为我有事情想跟筱崎先生谈,而辰人也好像要跟他谈什么事情,因此我就让辰人先讲。由于筱崎先生对我说,如果有事情要跟他单独谈,在两点半左右再回餐厅。因此我大约在一点半离开餐厅,到处闲逛了一个小时左右,直到两点半回到餐厅时,只看到筱崎先生一个人在那里。”
天坊邦武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不过看他讲得有条有理,想必已经在脑中重新组织过回答的内容了。
“你回去时,古馆先生已经不在那里了?”
“是的,筱崎先生说他们大约在五分钟前谈完话,正想派人去找我。”
“那你跟筱崎先生谈到几点?”
“到了三点,我们就结束谈话。”
“接下来呢?你在哪里?”
“然后我就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休息。我住的房间是在二楼的‘风信子之间’,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凄厉惨叫声,我马上冲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这才知道是阳子在喊叫。当时大约是四点二十分左右吧!”
“也就是说三点到四点之间,你是独自一个人躺在房间里面?”
“是的。”
“有没有人可以帮你证明,证明你一直都在‘风信子之间’?”
“这个……我并没有对服务生们交代说我要留在房间里,不过……”
天坊邦武夸张地皱着眉头说:“难道你们怀疑我是凶手?我跟辰人一点仇恨都没有,干嘛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