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头子听得欣喜:“大当家向来豪爽好客,不枉费三位一片赤诚来此相见。三位可还另有什么吩咐么?”
我三人彼此使个眼色,槐兄便抱拳道:“我等心愿已了,只等与郑家军共讨文登。只是我与三弟一路挑担来此,已有些乏了。不知可否容我等暂回屋内小憩?”
海贼头子连声称是,便领我三人回了顶层石舍。待助我三人将草席安置妥当,海贼头子道:“三位好生歇息。晚宴时我自来与三位知会,勿忧。”言毕,他转身拨帘而出。我三人见此,不约而同滚下草席,聚在一处低声商讨。
槐兄笑道:“这郑如彪果真狡猾。若我方才应声回头,恐怕我三人早已身首分离。飞兄,你观此三人武艺如何?”
我低声答道:“郑如龙、郑如虎两人身怀绝技。郑如彪却不似习武之人。”
蒲先生惊道:“郑如龙理所当然。郑如虎身怀绝技?那近女子模样之人……”
槐兄笑笑:“蒲先生可见郑如虎掰开郑如龙搭肩双手?何况他目光中自有一份武艺高人之专注,绝不可小觑。”
“蒲先生岂不知兰陵王轶事?”我顺势反问道。
蒲先生将信将疑点点头,道:“且相信你二人。此先不提,方才我借用成、周二人名号自报门户,待到晚宴时,方可以此为号,召集混入海贼中,图谋为周海龙报仇的内应。”
“成仙字长季、周海龙字安文,蒲先生,果有手段。”槐兄点头道。
“若是内应,槐兄,蒲先生,依我看,去见郑如龙时,我等撞见那老头恐怕便是。”
槐兄问道:“飞兄之意,那老头与武仲业雷同?”
“正是。我与那老头一打照面,见他偷以眼角瞥我,神色复杂,不似他与小头目时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我胸有成竹道。
蒲先生微微颔首:“他既曾为周海龙心腹,必可领会我三人假名之意。若他早有复仇之意,听着名号之后,定当尽力与我等搭话。我三人在酒宴上不妨装醉,借机脱身听他说个分明,再图万全之策。”见我与槐兄点头称是,蒲先生又道:“当下我心中已有些计策。”
“愿闻其详。”我与槐兄异口同声。
“不知若我等设法搭救周海龙旧部,再与李村人质合流,能否与海贼一战?”蒲先生谨慎问道。
“若是正面交锋,绝无可能,”槐兄斩钉截铁道,“必须使计方可。”
蒲先生答道:“若我等图行船而返,必保李村渔民。”
槐兄闻言苦笑:“实不相瞒,此行我本抱必死决心。”
蒲先生严正道:“我家中尚有妻小,实不敢死。此番既有周海龙旧部与李村人质,定有完璧归赵之法。”
槐兄笑道:“我虽是剿贼之心坚如磐石,但若有完璧归赵之策,自然求之不得。”
蒲先生点头:“我等必须先寻着海贼中内应再作计议,看来唯有待到酒席时见分晓了。”话音刚落,他忽与槐兄问道:“魏槐兄,若我即刻寻着飞所见老头报上假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