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来就糊满场的细丝, 你是来打架的, 还是来织毛衣的?下场后给我清理干净!”
训练完后孤零零满场捡细丝的姜除夕默默掩面哭泣。
“还有你!”
突然被点到名的罗明镜小身板一抖, 战战兢兢回头。
“长得细皮嫩肉,溜光水滑的,一看就没好好训练!马上给我跑步去!”
刚跑完十公里连汗都没擦的罗明镜,认命的绑着负重带又去了训练场。
如果长得好看是一种错误,那我确实是犯了弥天大罪。
“够了啊,我的学生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
薛岙私下里拦住弗莱克道。
“您可别忘了,当初是怎么练我们的。”弗莱克眼中浮起一丝笑意,怀念般看向远方:“想不到啊,大魔王也有心软的一天。”
“和我们那时不一样,这群小子还没长大呢。”薛岙也想起了以前的日子,表情软和下来。
“在学校待着舒服吧,我记得你当年伤得不是腿吗?怎么腰上的赘肉还长出来了——”
“弗莱克你胆子肥了啊!敢对你的教官这么说话!”
……
比赛开始的前一晚,路法鬼鬼祟祟的摸到了罗明镜的床边。
“我要和你一起睡。”
在潜艇上和列比恩对峙落败后,路法回去似乎主动研习了对方的招数,一改往日盛气凌人的态度,扒着床沿故作可怜的说道。
罗明镜垂眼看了看自己身下这张一米二的小床,和路法那双黑夜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你实在是不适合这种柔弱无助的小白花人设,消停会儿吧孩子……
“明天就比赛了,好好休息吧。”罗明镜翻身坐起来,耐心的说道。
“我不管,我就要!”
好了,人设没坚持一秒,露出本性了!
说着,路法就往床上爬,罗明镜一时不察被他直接给挤到了床下。
被路法捞起来的罗明镜想生气又觉得多余,可答应他又咽不下这口气,就这样两人对坐在床上陷入诡异的僵持。
“我真看你们俩够了!”看热闹的齐木格穿鞋下床:“路法,你睡这儿,我去你那儿睡。”
“乖点,别惹明镜生气啊!”
老父亲般操心的齐木格叮嘱完便跑到了隔壁驻扎舱,正好碰到练剑回来的霍不言。
“路法呢?”
“黏明镜去了,这死小孩儿。”齐木格在床上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霍不言挺后愣了一会儿,目光投向一旁的驻扎舱,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在罗明镜的坚持下,路法退让一步,把齐木格的小床移过来和她的床并在一处,勉强算作一起睡。
“离我远点啊!我几天没洗澡了。”罗明镜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离路法远远的。
“我不怕臭。”
路法也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紧紧贴着她,两人像两只毛毛虫一样蜷缩在一起。
“我怕。”
罗明镜伸出手指抵住他的额头,皱着鼻子推远了些:“你多久没洗澡了?”
“我今天才洗了!”路法拔高了些声调,又意识到大家都在休息,忙压低声音道:
“我和方方、老齐去那边河里洗的,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
他的眼眸在夜里亮晶晶的,如幼童般透澈纯稚。
罗明镜移开目光,收回手指,嘟囔道:“一群臭男人……我才不跟你们一起……”
路法一把抓住她回缩的手掌,他的手心滚烫,就像他的人一样热烈。
“你不也是臭男人——”
他声音低哑,说着拉起罗明镜的手放在鼻尖,垂下眼睫,像小狗一样嗅闻了一下。
路法浓密的睫毛抖动着,他猛地抬眼看来,那暗红的眼眸深深的望向她,深邃又神秘,带着异样的风情。
“说错了,你的味道很好闻。”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罗明镜脸侧,他的手心、他的眼眸,和他低沉的话语。
罗明镜抑制不住的心脏狂跳,悄悄红了脸颊。
她蓦地挣脱开路法的手,迅速缩回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