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相距百步的地方停住了,你喊我叫,指手划脚地,仿佛在互相商量。哥利纳帆走向他们,但是还没有走到4米远,那队土人就掉转马头,一溜烟不见了,快得使人不敢相信。
旅客们那疲乏的马绝对追不上他们。
“孬种!”巴加内尔骂。
“他们逃得太快,不是好人。”少校说。
“这些印第安人是什么人?”巴加内尔问塔卡夫。
“是些高卓人(西班牙人与印第安人的混血种)。”“高卓人!”巴加内尔转向他的旅伴们说,“原来是些高卓人!我们刚才用不着那样大惊小怪的呀!没有什么可怕的!”
“为什么?”少校问。
“因为高卓人都是些和善的庄稼人。”
“你是这样想吗,巴加内尔?”
“自然啦。这几个高卓人把我们当作强盗,所以都跑了。”“我倒以为他们是不敢袭击我们,”哥利纳帆说,他原想不管是什么人也要和他们谈谈话,现在他们逃了,十分懊恼。“我也是这样想,”少校说,“因为,如果我看得不错的话,高卓人不但不善良,相反地,他们都是些不折不扣的可怕的匪徒。”
“这话从哪说起?”巴加内尔叫起来。
于是他开始大谈这一种族学上的问题,并且谈得十分热烈,竟能激动了少校的情绪,引起了他破例的一个反驳。
“我想你说的不对,巴加内尔。”
“不对?”那学者否认。
“是呀,塔卡夫人本人就把这些印第安人当作强盗,塔卡夫是有根据的。”
“塔卡夫这次是弄错了。”巴加内尔反驳,多少带有一点气愤。“高卓人都是些农夫、牧人,其他什么都不懂,我就曾写过一本关于判帕区土人的小册子,很受人家欢迎。”
“那么,你错了,巴加内尔先生。”
“麦克那布斯先生,我错了?”
“就算粗心的错吧。”少校坚持说,“你的书再版时要更正一下。”
巴加内尔听到人家批评乃至嘲笑他的地理知识,就十分恼怒,于是脾气上来,抑制不住了。
“你要晓得,先生,我的书不需要这种更正!”“还是需要的!至少,这次是需要的。”少校反驳说,他也固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