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倒是对,但是我们在这里并不比靠在邓肯号锅炉旁边更危险呀。这里的地壳倒是一层贤固可靠的钢板!”爵士说。
“我也同意你的话,但是一个锅炉,哪怕再结实些,用久了总会有一天要炸破的。”少校说。
“少校,我并不想老待在这个圆锥形的山顶上呀。只要老天给我指出一条可走的路,我立刻就要走了。”巴加内尔说。
“啊!为什么这座山不能载着我们走呢!”门格尔接上去说,“它的肚子里装着这么多的汽呀!也许我们的脚底下就有几百万匹马力,可惜都没用,白费掉了!我们的邓肯号只要有这马力的千分之一,就可以把我们一个个送到天的尽头啊!”
经门格尔这么一提,邓肯号又引起了哥利纳帆的无限感触。因为这位爵士,不论他自己的处境是如何地危险,有时他竟然忘却了自己,只去为他的船队的命运而吁嗟。
他还在沉思哩,这时,他已经走上山尖,和他的那些难友在一起了。
海伦夫人一望见他就迎了上去。
“我亲爱的爱德华,我们的地形你侦察好了吗?有希望呢?
还是没希望呢?”
“有希望,我亲爱的海伦,土人不敢越过这山界一步,我们不愁没有时间去计划逃脱。”
“现在,回到墓室里去吧!”巴加内尔兴致勃勃地叫着,“这是我们的堡垒,我们的府第,我们的饭厅,我们的研究室,谁也不会来打扰我们!夫人们,请容许我在这座优美的住宅里招待诸位。”
大家都跟着可爱的巴加内尔走。那些土人看见这班逃犯又要亵渎这个被“神禁”的墓室,立刻又爆发出一阵枪声和骇人的咆哮声,他们的咆哮声响得和枪声一样高。但是,很侥幸,枪弹不能打到和叫嚣声一样远,飞到山腰就落下去了,辱骂声则一直冲到天空里才慢慢地消散掉。
海伦夫人、玛丽和她们的旅伴们看见毛利人的迷信远远超过他们的愤怒,都完全放下心来了,一个个地都钻进了墓室。
这座新西兰酋长的墓室是许多涂红的木桩排成的栅栏。许多象征的图形——简直可以说是木刻的绣花纹——表现着死者的高贵和功绩。还有许多成串的避邪的物品,贝壳制的或石头雕的,在柱与柱之间悬挂着,摇摇摆摆地。内部的土面完全被一层绿树叶子象地毯般地铺起来了。正中心,土面稍微高出一点,显出是新挖成的一个坟墓。
酋长的武器都摆在那里:他的枪械,都装好了子弹和火药线,他的长矛,他那把漂亮的绿玉斧头,还有大量的弹药,足够死者在阴间打猎用上无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