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政治学习,每天在公社学完,还得回来参加生产队的政治夜校。
往往要等到九点钟以后才能回家,那个时间点,项小羽早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任由她在自己的小腹上乱摸了一阵,宋恂望向窗外黑压压的天色,干脆地做了决定:“今天不去学习了,旷课一天。”
项小羽忙抽回手问:“为啥要旷课?你不想当政治理论学习积极分子啦?”
积极分子必须得出满勤才行。
宋恂把她的衬衫下摆从裤腰里抽出来撩起,揽过腰让双方的小腹贴了贴,“不是你要求的么,把我的肉贴到你肚皮上才解气……”
“我开玩笑的……”项小羽无语,怎么连这个都听不出来!
宋恂充耳不闻,径自接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忙工作上的事,确实有点忽略了你的感受。下次再有这方面的需求,你还是直接提吧,不用扮演酸菜精。”
“……”项小羽翻个白眼,“谁扮演酸菜精啦?我开玩笑的。”
宋恂瞄一眼墙上的挂钟说:“你要是真的不想,那就算了,距离上课还有点时间,我去书房看会儿书。”
项小羽贴着他天人交战了一番,这话听起来好像她多那什么似的,怪难为情的。
不过,她又摸了摸宋恂的小腹,就像只猴子似的攀到人家身上,小声说:“离开课还有一个小时呢,咱们速战速决,还是可以争取当积极分子的。”
宋恂嗯了一声,抱着人回正屋。
然而,走到半途,他倏地想起什么,脚下突然调转方向,迈过门槛去了院子里。
项小羽环住他脖子的手臂一紧:“???”
“我快被你勒死了……”
“你,你带我来院子里干嘛?”她声音发紧。
宋恂讶异地觑她一眼,见她紧张兮兮地抿着嘴唇,便低头在上面轻啄了一下。
“你可别乱来啊……”项小羽没什么气势地警告。
宋恂笑睨着她,没回话,将人抱去了院门口。
“!!!”
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跳下去,项小羽克制着音量急急地喊:“你还要不要脸啦?”
“我怎么不要脸了……”宋恂赶紧将人箍住,不让她乱动。
他们家的院墙比别家的高,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项小羽被他钳制住,急得额角冒汗。
“你带着我来院子里干嘛?”
宋恂再次沉默,冒着被媳妇亲手勒死的风险走到门口,再向前迈一步就能跨出门槛了。
项小羽双臂环着他的脖子,不敢向外面张望,紧张得声音都变调了:“宋恂,你这个混蛋,你给我等着!”
头一回被人骂做混蛋的宋恂,托着她的屁股往上掂了掂,而后空出一只手,拉过院门上的把手,将一左一右的两扇院门轻轻合上了。
插好门闩后,他又疑惑地问:“小毛同志,你想什么呢?”
“……”
“不关了院门,万一有人在咱俩做题的时候,突然跑进来怎么办?”
“……”
“以前一口一个小宋哥,现在稍有不如意,我就变成‘混蛋’了。”宋恂又托着她折返回房间,调侃道,“小毛同志,我觉得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那个《叶甫盖尼奥涅金》以后还是不要看了。瞧你都被那个浪荡子腐蚀成什么样了?”
“谁被腐蚀啦?你才被腐蚀了呢!那本书明明就是你的!”项小羽坐到床上也不肯松手,双手掐住他的脖子乱晃,“啊啊啊,你给我等着,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
……
风收雨歇后,双方都幸运地活了下来。
项小羽趴在宋恂身上发呆,大脑放空了一会儿,她突然问:“诶,你猜李厂长来咱家是干嘛的?”
“干嘛?”
“她想给海味品加工厂的产品打广告!”
项小羽将她与李英英的对答,一五一十地给小宋哥还原了一遍。
宋恂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打广告的想法挺好,但是放在十年前还行,现在不行。
“怎么说这个加工厂也是咱们生产队的,我其实还挺想给咱们的产品打个广告的。”项小羽犹豫片刻,跟他讨主意,“要不我跟台长商量商量?”
“她要给哪个产品打广告?”
加工厂那边归入生产队以后,没有了陈猛的掣肘,加工厂很快就增加了一条八个灌装头的全新罐头生产线,目前的罐头产量是过去的四倍有余。
不过,集体企业的产品,很多都没有纳入国家和地方计划的轨道。
海味品加工厂就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