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胜华点头:“是。”
陈落眼中的坚冰稍稍融化了些,六指婆婆开口:“你去审讯室等候。”她推开一扇门,侧身让陈落进去,用力关门,“嘭”的一声。
陈落坐在椅子里,手臂叠放在桌子上,下巴埋进手肘,闭上眼睛。
门外,罗胜华和秦思晴吵翻了天。
“你把他带回来干什么?”罗胜华质问。
“有人设下阵法保护祸斗,阵法总有期限,只要我们扣住陈落,祸斗会过来找他的。”秦思晴说。
“你入魔了吧!”罗胜华大声说,“你怎么能把你孙子的事情恨到陈落身上!”
秦思晴眼神微黯,继而坚定:“我恨所有挡在拯救人类路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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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齐里克他乌山,营地。
“困。”陈初说,他就地坐下,靠着一块石头眯起眼睛。
他不能睡,睡着就会忘记陈落,忘记这一切。
“睡觉吧,祸斗。”天狗说,“时间会治愈一切。”
“不。”陈初晃晃脑袋,努力清醒,“包里有刀,拿给我。”
天狗拗不过他,打开背包找出小刀,递给陈初。
陈初张开嘴,一道火焰燎过刀口,滋啦滋啦的响,他将小刀塞进天狗手里:“子弹,帮我掏出来。”
天狗张大嘴巴:“你睡一觉别说子弹,就是被打个对穿都能活,何必遭这个罪。”
“你懂什么。”陈初催促他,“赶紧的。”
天狗老实闭嘴,攥紧匕首,一刀下去。
刀刃划过皮肤向下,刀尖破开皮肉,陈初咬紧牙关,额角绷出青筋,汗水沿着下颌线滴落。天狗在他肩头掏出一个血洞,抽出刀,手指伸进去摸索子弹。
失血过多导致陈初眼前发黑,他咽下痛苦的嘶吼,一个劲儿地颤抖,眼前一阵一阵黑白交错的图案,他看到陈落开车的侧脸,路灯给陈落的轮廓套了一层温暖的壳。
“找到了。”天狗的指尖抵住弹壳,一点一点往外扒,血洞仿若泉眼,一股//一股往外喷吐鲜血。
警察看不下去,走过来弯腰拾起背包里的毛巾,摁住陈初肩膀上的伤口,说:“动作快点。”
天狗诧异地瞥了警察一眼,指尖用力,勾出一颗金属弹头:“好了。”
警察顺势摁紧毛巾,堵住陈初肩上的血洞。
陈初神志不清,他感到温暖,十分温暖,仿若胸膛中有一团跳动的火,火焰将热烫的温度传递四肢百骸,他眼睛大睁,瞳孔涣散。
“他要晕过去了。”警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