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杨凤霖给杨定州按脚,这几天杨定州越来越嗜睡,人也越发没有精神,醒过来时总喜欢拉着杨凤霖说他年轻时和他母亲的事情。
一说起他母亲,杨定州的脸上发散出来的幸福让他看起来一点不像是一个重病的人。
杨凤霖吃过午饭,起身时,眼前突然一片黑,他赶紧扶住桌子,一边的九毛赶紧扶住他,“先生,眼睛又不舒服了?”
杨凤霖拍拍她的手,“昨天叫你看账本你都学会了吗?下午你讲给我听听。”
佣人来传话,说杨定州醒了想见杨凤霖。杨凤霖上了楼,见杨定州不知道何时下了床,进了书房。
杨凤霖见他手里拿着红纸,不知道在看什么。
“老杨,你怎么下来了?赶紧回床上躺着。”
杨定州摘了老花眼镜,“你过来。”
杨凤霖走过去接过杨定州手里的红纸,“是什么?”
杨定州靠坐在椅子上,站得时间长了他有些喘,“有些事情,你该知道了。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告诉你了。”
杨凤霖盯着上头的几行字,原来的不以为意渐渐变成凝重。
杨定州单手搭在办公桌上,“当年厉染本来是要脱皇籍的,他那天来杨家就是想说这件事情。我把这张纸递给他,他才改变了主意。”
杨凤霖不可思议的抬起头,随后又低下头,灼热的视线要把这红纸烧出一个焦洞。
“你说厉染就为了这几个字才决定成王的?”
这话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搞笑,怎么可能。忍不住笑出声,这笑里头没有欢喜,杨凤霖觉得这很荒诞,但又的确有迹可循。厉染对于王位的确没有强烈渴望的态度。对于梁羡颐,他过于在乎了,在乎得宁愿打乱阵脚做一些看起来没有理智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对这几句话深信不疑,厉染是将梁羡颐当成了自己的劫。
杨凤霖将手中的红纸揉成团,“他当王,是为了让我成为王后?老杨,你当初答应把我送进皇室也不是为了保住杨家,你是为了我。”
杨定州镇定的看着杨凤霖,“你不信?”
杨凤霖将手中的红纸团扔在桌上,抓了一把头发,“不是不信,就是有些可笑。”
转过身将桌上的红纸捋平,扶着额头仰着头,“厉染图什么呢?”
杨定州起身走到杨凤霖身边拿下他的手,“还能图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虽说他现在看起来很风光,可无上的地位和荣耀是他想要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先回杨家不去皇宫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就把他一个人丢上头够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