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霖懒洋洋的单手撑着桥面,“说到先下手为强,我哪里比的上你。你们毕家看不上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那几个哥哥是扶不起的阿斗呢,比起你可差远了。”
毕柔低下头看着杨凤霖,杨凤霖也正抬着头挑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她,他这一句话真当戳中了毕柔的痛处,说到能力她在毕家这一辈是出挑的,可惜生错了女儿身,只能沦为利益交换的工具,嫁给废物一般的厉诤,在这皇宫里十几年蹉跎了好时光。
“你这是在挖苦我?”
杨凤霖撑着桥面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不是厉诤实在太过分,我也想在这皇宫里头低调做人。毕柔,你没进皇室前我们见过几面,做过几单生意,那时候的你可不是现在的性子。”
毕柔冷笑着,“性子?在皇宫里头这种东西是最不需要的。在这里要的是圆滑的美玉,有棱角的石头只会被踢来踢去,被人厌烦。杨凤霖,时间还长,你也不用得意,皇室里头的人冷心冷肺,别看现在厉染护着你,但凡今后他想要往上爬,他就要摒弃身边所有的人,感情是这个无情的皇室里最不被需要的。你怎知现如今的我不是今后的你。”
杨凤霖将扇子别在腰后,静静地看着她,“厉染今后会变成怎样我不知道,也没办法预测,但我可以肯定一点,他与其他的皇室子弟不同,他再变也有自己的底线,有这份底线就够了。皇室里头最珍贵的就是这份底线,没有底线的人,只能被欲望吞噬作茧自缚。”
杨凤霖不想再多说,转身间身体被毕柔扯住,身后的女人神情狰狞,“杨凤霖,我等着,我等着看你为心里的这份信任吃苦头的那天,跟着厉染,你不会有好下场!”
杨凤霖转过身,用力甩开毕柔的手,“我的选择,我才有后悔的资格。”
毕柔看着走远的杨凤霖,突然仰着头笑了起来,脖子边青筋暴露,杨凤霖,亏你是个聪明人,竟然也能做出这般蠢事,厉染再与众不同也是皇室子弟,他现在无权无势,你当然觉得他还有一点善良。可人心这东西,它要变,你怎么阻止的了。
你现在有多上心,今后就该有多伤心。
毕柔盯着不远处掉在地上的扇子,应该是刚才拉扯间杨凤霖掉下的。弯下腰想去捡,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毕柔转过身,眼里有丝诧异,“怎么是你?”
厉染带着赵长松去了内务部。
“他怎么回来了?”厉染步子没停。
赵长松往前走了两步低声回道,“听说是送骨灰回来的。”
“骨灰?”厉染停下来,望向赵长松。赵长松神情恹恹,看上去精神不大好。
“听说那位上个月没了,在那头火化了,这次回来是为了商量这骨灰去处的。”
厉染揉了揉眉心,明白了。
这位是先女王的弟弟,他的哥哥,厉诤的亲生父亲,老国王在外头的私生子。因为生母身份低贱,这个儿子虽说养在皇室里,却一直不被待见。幸运的是他生了一个好儿子厉诤,不知道哪里入了先女王的眼,很是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