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累的时候,他在最僻静的一个码头找了个角落休息,就靠着一艘被拖上岸的渔船坐下来。这艘船船底有钢和木头搭的支架,正在维修的样子。船已经很旧了,好象满脸皱纹的老头,有点像战争后遗留下来的。贝壳和细小的海螺附着在上面,形成了很多奇形怪状的突起。莲用手抚摩着那些粗糙的东西,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啊,请小心!这时有个男人从船背后站出来,大声地对莲叫到,船底有刺,当心割破手!
莲缩回手的时候愣住了,直直地望着这个男人:他很年轻,有一张英俊端正的面孔,粗硬的黑头发减得短短的,结实的手臂上全是因为常年劳动而鼓出的肌肉;因为一直在笑,所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高大的身子上罩了件旧的汗衫,胸膛的因为呼吸的关系每鼓一下都能看到漂亮的轮廓;他的裤子外边打了绑腿,赤脚上穿着一双木屐。
莲僵立在了原地,只能呆呆地望着他。
那个男人走近莲,尴尬地笑了笑:吓着您了吧?真是失礼了,我是担心您受伤。啊,鄙姓黑泽,黑泽良太。
黑泽......莲喃喃地重复到,他闻到这个人身上有海的咸味儿,还有木头和汗的味道。原来不是同一个人啊,莲感觉到本来猛跳的心脏又渐渐地平静下来。自己一定是个古怪的家伙吧?他想,难道真的在期待什么吗?
啊,这个男人看到莲微微皱起了眉毛,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是,村子里最近议论的那家就是我伯父了,我父亲这边的是黑泽家的旁系,干打渔的生意。
确实有人说过黑泽家不全是种地的。莲淡淡笑了笑:是这样啊......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你......
您是莲少爷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