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将碘酒的药瓶放下,“走吧,现在送你回家。”
天都快黑了,辛安冬有些发愁,他带着一身伤,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怎么回去?
“我不想回家。”他愁眉苦脸的说。
蒋玄宗知道少年一向在父母眼里品学兼优,今天发生打架斗殴的事,虽然主要过错在对方身上,但他这样回去,肯定会让父母担心。
这孩子怕是想瞒着家长。
他有些不赞同,“怎么能不回家?你回去好好解释,他们不会说你什么的。”
说得轻巧,辛文芳要是知道他被人揍了,先别提会不会伤心的哭上一整宿,即便对方已经绳之以法,她恐怕也要去大吵大闹一番给他讨公道。
见他眉头紧蹙不说话,自认对他有几分了解的蒋玄宗气笑,这是非暴力不合作?
拿药回来的兰明渠刚好听见,笑道,“还是让他跟我回去吧,我是他以前班主任,跟他爸妈也熟,有我说话,应该能瞒住。”
他是比较民主的,以当事人的意见为主,说着将药递给辛安冬。
蒋玄宗顺手接过袋子,他抿了抿唇,见少年依旧倔强,打死也不愿回去的模样,心里有瞬间烦躁,然后他顿了下,沉声道,“我带回去吧,等会我给辛姨打个电话。”
他妥协了?辛安冬有些惊讶,古怪的瞥了他一眼。
老古板竟然放弃了教育,他感觉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蒋玄宗放柔了声音,大掌揉了揉辛安冬的头发,细软的,像少年的人一样,柔软、真诚。
同样感到讶异的兰明渠这时突然脸色刷白,笑着开口,连说话好像都没有了力气。
“玄宗,你不用这么对我严防死守,我知道你排斥我,排斥我这种人,但是,”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接着说,“但这不是病,不会传染,也不会教坏他人。”
他是天生的,永远无法更改的,由基因决定,融入血液,至死无改。
“你胡说什么!”蒋玄宗冷下脸斥了他一句,然后皱眉,对脸色惨白的兰明渠淡淡的说,“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多想。”
兰明渠的眼里迸射出亮光,他有些激动,仿佛求证一般,小心翼翼的问,“你,你不觉得恶心?”
如果是正常人,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两人在说什么,但是辛安冬不是,他恰好就是兰明渠口中那类人,当听到兰明渠说蒋玄宗排斥他们的时候,他的脸也如同兰明渠一样,在那一刻变得惨白。
他这时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也知道了臆想中的宗哥和兰老师的卿卿我我并不存在。
不过,宗哥应该是拒绝了兰老师吧。
这一刻,他并没有觉得欣喜,反而有一种与兰老师同病相怜的感觉,浑身泄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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