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瑛拄着拐杖向景澜下跪,景澜扶住他,恳切道:“谭相莫要如此。”
谭瑛颤巍巍道:“做此恶行,老朽愧甚。”
景澜摇摇头,“谭相保护四皇子十八载,忍辱负重丹心碧血,景澜敬佩。”
“景相……”谭瑛愕然抬头。
景澜望着江水之上灰蒙蒙的天色,道;“景澜从来不曾怪责谭相,从来不曾。唯独……”轻轻一叹,忧伤低语被江风卷去,“唯独心疼我的午儿……”
唯独心疼我的午儿。
谭瑛弥留之际,意识已不清楚,却对这件事记忆深刻,寥寥几句讲给夏焉,夏焉每每忆起,便是字字锥心。
他缩在被子里,用通红的双眼小心翼翼地看着程熙,可怜巴巴道:“说完了,你要听的。”
原来这么快就说完了。
程熙内心一滞,浓浓不舍漫上心头,来到床边轻揉夏焉脑顶,望向窗外道:“你精神如何?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夏焉虽虚弱,但能外出玩耍,便觉开心,立刻点头答应。
程熙帮他穿衣,靴子、披风和帽子都用了加厚的,围得夏焉只露出脸,显得越发矜贵漂亮。
程熙本要背他,夏焉拒绝了,程熙便牵着他,另一手将他揽进怀中,如此即便夏焉没劲儿,也能踉跄地蹭着走。
相府静谧,迎春花大片大片地开放,馨香扑来,夏焉使劲儿地吸。
二人依偎着走过梧桐居,见景晚月正在练武,便严肃地制止了他。夏焉好奇感叹着摸了摸景晚月仍然平坦的小腹,景晚月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却露出了笑容。
离开梧桐居,前往听香小园,刚一进月门便听到花丛中传来奇怪的响动,他俩靠近一看,登时惊地站住——
迎春花包围下,两人躺着,一个垫在底下,一个压在上头,正是薛晨星和小方!
二人推来扭去,不知是即将要做什么,还是已经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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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应我一件事
正在滚动的小方和薛晨星一见有人来了,立刻停住。僵硬数息,薛晨星推开小方,连滚带爬大叫着跑了,小方跟着起身,红着脸恳求夏焉与程熙:“别说出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转身,也一溜儿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