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晓得您的电话号吗。”
“您试一下,把它查出来!”她又哈哈大笑,急急忙忙向出口走去。
“尼古拉,你想说,你和一个姑娘度过了整个夜晚,并不晓得她是俄国最富有的及笄姑娘吗?”第二天他的秘书和朋友问阿连托夫。
“不知道,”尼古拉答道。“你不相信我?我说的话还不够么?”
“问题不在于我所相信的事,”秘书回答。“如果你是民主运动的领袖之一,国家杜马的代表,你要和金融寡头戈尔斯特科夫的女儿相会,这就会浮现出来,而且人们会给予片面的评价。”
“我不是自由人么?”
“自然,大政治家是个不自由的人。”
阿连托夫思索了一会,表示同意,便不给尤里雅挂电话了。过了一个月。尼古拉开始忘记那个令人陶醉的晚会,身段柔软的少女,她的逗弄人的微笑,那时尤里雅自己给他营业所打了个电话,嘲笑地问道:
“您总是不履行诺言吗?”
阿连托夫立刻听出是她的声音,十分冷淡地打了个招呼,并以记性差作为借口,说他好像没有作过任何承诺。
“不信守诺言还是记忆力很坏?我甚至不知道,对一个职业政治家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的吗?”
他们又互相说了几句尖刻的话,尼古拉然后说道:
“尤里雅,饶了我吧,我从早到晚精神上感到压抑,很想见见您。”
“我考虑考虑您的建议,”姑娘回答。“在稠人广众面前不能和您一块儿露面,您太出名了。请您到我那里来做客吧。不是到实业家戈尔斯特科夫的女儿那里来做客,而是到喜欢跳舞的姑娘那里来做客。请您来吧,我得决定我以后对您采取怎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