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飞机离开莫斯科……”
“出局了,”福金打断他的话,“这等于说他是特级象棋大师,当他的王后陷入困境时,他就把她从棋盘上取下来。出局了。古罗夫在莫斯科或是郊区,一定有电话联系。您不得不抓住这个电话号码,收听到谈话内容。他那个小组的人数很少。”
“假如不把克里亚奇科上校和奥尔洛夫将军计算在内,只有六个人。”
“我们没法收听到后者的电话。侦察员们将开始使用冲锋枪,但是一定要和古罗夫保持联系。你,少校不想落入污水池吧?我担心,就连一家商行也不会录取你当一名普通的警卫。你相信我吗?”福金不用目光盯住少校,不去吸引他,而是这么平静地、冷漠地望着,仿佛在他面前坐着的不是人,而是放着一把空椅子。
“我相信您。”少校用那纸一般的嘴唇絮絮低语。
“你去吧,努力干吧,三天的期限。”
当少校走开之后,福金向后仰靠在安乐椅上。最近一个月以内政界的形势发生剧烈的变化,以致福金不得不急剧地改变方针。
如果是冬天,或者是早春,福金就会认为,不参与现任总统的第二轮选举,势必会出现第三势力,而在戈尔斯特科夫以及和他并列的金融寡头们的支持下未来出现的想必是叶夫兰皮·杜波夫,那么在今日可以看得很清楚,一切并非如此。
今天可以明白地看到,在第二轮选举中能够战胜前执政党人的只有总统本人,而没有其他任何人。福金已从成长起在该党人身边定型了,但他是个聪明的有学识的人,——并非人人都能精通三门外国语,他心里明白,倘若重新执掌政权,她,俄国,见鬼去吧,在那么多世纪的历史中俄国有什么事件未曾发生?但在前执政党人身边福金中校充其量能够变成一名上校,他就是这样一直工作到退休。
他长久地思量并对他福金筹划的行动获得成功时该党重新执政一事采取顺从的态度。因此,不得不或者放弃一切,或者在新政权下保证得到强而有力的支持。要有保证成功的条件,而不是口头协议,甚至是党领袖参与的协议。不得不使当权者成为颈上的绞索,绞索的一端落在福金手上。只能如此,别无他途。
头头预支了订货人五千块钱,一面听候命令,一面和伙伴们过着静悄悄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土匪们的生活没有丰富多采的特点:伏特加酒和少女,继而还是少女和伏特加酒。
但是头头在等待获得巨款的时候,讲起排场,无疑地要合乎自己的口味:没有任何领工资的侍女、夜间的酒吧、娱乐场。只是摆放着许多烤羊肉和白兰地酒、许多瘦得难看的姑娘,用一杯酒就可以占有她们,如果你善于给姑娘一个厉害看看,只吃干的也能把她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