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这几年我和贝恩·亚当斯处得不好。我不希望和您也会有不愉快。”
他们登上山顶,向屋子走去。郡长的小汽车停在门口大路旁。
“进屋坐坐吗?我马上去弄点东西喝喝。”迪尼埃斯建议说。
郡长摇摇头。
“下次来吧,可能很快就会来。您认为那山洞里果真有人吗?还是贝恩被幻觉懵住了?他是我们这里的胆小鬼……”
“可能那里不会有什么人,”迪尼埃斯回答说,“但是,如果贝恩认定那里有人,我们也不用和他争辩。幻象有时也可能会变成真实的东西,就象你真的亲眼看见他的。郡长,我们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有一些伴随者,除了我们自己,谁也看不见它们。”
郡长飞快地扫了他一眼。
“迪尼埃斯,您这是怎么啦?哪有什么伴随者?什么事情在折磨着您?为什么您要躲在这深山密林里过着孤独的生活?您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不等回答就坐进汽车,发动马达开走了。
迪尼埃斯站在路旁看着汽车尼灯的灯光消失在紧一阵松一阵的暴风雪里。剩下的事情唯有困惑地耸耸肩膀:郡长提了一大堆问题,一个也没有要求回答。也许是有那么一些问题,人们并不想要得到回答。
良久,迪尼埃斯回转身子踏着雪慢慢地沿着小径向屋子走去。要能马上喝一杯咖啡或吃一点东西该有多好,但首先得忙上一会家务。要挤牛奶,要喂猪。鸡可以等到早晨,反正今天喂已经太迟了。奶牛大概在锁着的畜棚门口冻僵了,也许早就冻僵了,让它们再冻下去那简直是罪过啊。
他推开门,走进厨房。
屋里正有个东西坐在桌子上等着他。也许是贴近桌面吊悬着,看起来就象是坐在那里。炉灶里没有火,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生物闪耀着金色星光。
“你看见了?”生物探问道。
“是的,我都看见了,听到了,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应该由谁来判断?”
“不是你,也不是我,我只能等待,带着希望等待。”生物说。
“也许在星球世界里,”迪尼埃斯心想,“会有有判断权的生命吧?如果在倾听星球对话时,不光听听而已,还想法子介入到对话中去,提出一些问题,也许能得到回答?宇宙世界也应该存在某种统一的道德,例如类似银河系天诫的东西。即使没有十诫①,只有二、三诫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