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花飞琼手捧着那茶碗,“世人都这么说了但你们却不信,还要这般执着地来问我,定是听了些别的消息,被混淆了吧?”
确实是周不悔的话让他们动摇了。
花飞琼陷进回忆里,“那些年,我、蒋烽还有晏清风三人走南闯北,晏清风的事情我再清楚不过了。”
她叹了一口气,“张家富贾仗势欺人,做的是骗人的黑心买卖,背地里不知杀了多少无辜的人,贪污行贿,和官场勾结,再怎么打官司也被上头压下来了。”
她继续道:“我们那一年还年轻着,一腔热血,一身冲劲,想替那阎罗爷收拾人去!”
“我们杀了张家上上下下有牵扯的人百余人,把张老头的头挂在门前,痛快极了。”
“晏清风心善,”花飞琼把茶碗放在桌上,“他没有杀那家的儿子。”
“儿子吗?”寒云深道。
花飞琼笑笑,“还不相信吗?”
“花前辈说的,自是信。”寒云深道。可是周不悔又为何要撒谎呢?
君向若坐在寒云深旁边静静听着。
花飞琼有几分惋惜的样子,“我也劝过他了,不要养虎为患,可他不听我的,这下可把命都搭上了。”
“花前辈也觉得是‘这个儿子’杀的?”寒云深问道。
花飞琼看向他,“你要说是三人成虎也好,众口烁金也罢。你且想想我尚且不是晏清风的对手,怕是只有那些能乘其不备的人才杀得了他吧?”
“花前辈说得对。”寒云深笑笑,站起身来,“既然已经问到了想知道的东西,那我们就告辞了。”
“留下来用了晚饭再走吧。”花飞琼留客。
“多谢花前辈美意。只是家里这位想去醉云楼尝尝鲜,我都答应了,今日只好开罪花前辈了。”
君向若看了他一眼。
花飞琼早就从花柳韵那里听来了两人的关系,她看着他们笑起来,“江湖人没那么多弯弯肠子,想去便去吧,没什么开不开罪的。”
*
两人从烟雨门的正门出去。
“醉云楼是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君向若问寒云深。
“论美味,醉云楼算这皇城第一楼。”寒云深道,“我今天本就计划着要带你去尝尝的,险些被搅黄了。”
“哦。”君向若又开始别扭了。
寒云深看着高兴。
两人顺着台阶朝山下走去。
“她说的话你怎么看?”寒云深问道。
君向若道:“兴许就是这么简单吧。你还有什么不信吗?”
“那‘醉阎罗’说谎又有什么好处?”寒云深还是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