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粉笔记号。那是些数字。他把它们记在本子上。
这种活儿很特别,华生觉得有趣,便跟着福尔摩斯去了每个房间。福尔摩斯在
另两间房里发现了同样的粉笔记号,还注意到橡木护墙板上有两个圈,一面墙裙上
有个箭头,楼梯的四级台阶上有四个数字。
过了一个钟头,华生问:
“这些数字很精确,对吗?”“精确。我不明白谁发现这些数字会高兴。不过,
不管怎么样,它们总表示点什么意思。”“意思很清楚,它们代表地板条的数量。”
“啊!”“真的,那两个圈表示那两块墙板后面是虚的,您自己可以去敲敲。箭头
指示升降机器。”歇洛克·福尔摩斯惊异地望着他:
“真的?我的好朋友,您怎么知道的?您的聪明使我自惭形秽。”“嗬!
这很简单,”华生满心欢喜,说,“这是我昨晚画的,按您的指示……或者不
如说按亚森·罗平的指示,因为您给我的信是他写的。”华生此刻的危险也许比在
灌木丛中与福尔摩斯搏斗时还大。福尔摩斯恨不得掐死他。但他忍住了,脸相似笑
非笑,极为难看。他说:
“很好,很好,干得出色。我们大有进展。您还在别处施展了令人敬佩的分析
和观察的本事吗?我要利用这些分析和观察的结果!”“我?没有了,就是这些。”
“可惜!不过头开得不错。可是,既然只有这些,我们也只好离开了。”“离开?
怎么离开?”“按正人君子的习惯:从大门走。”“可是门锁上了。”“有人可以
打开。”“谁?”“您去叫在大街上转悠的那两个警察。”“可是……”“可是什
么?”“太丢脸了……如果人们知道您,歇洛克·福尔摩斯,我,华生,被亚森·
罗平关在屋里,会怎么说呢?”歇洛克板着脸,冷冷地回答:“您要怎么办,亲爱
的?他们会笑得直捧肚子。可是,我们不能把这座楼当作住所呀!”“您不打算再
试试了?”“不。”“可是送夜宵的人来去都没有经过花园,因此肯定有另外一条
路,我们找一找,不必求警察……”“说得有理。只是您忘了,这条路巴黎警察找
了半年。您睡着的时候,我亲自从上到下把公馆察看了一遍。唉!我的好华生,亚
森·罗平这个猎物,我们还没摸清他的习性,他没有留下任何踪迹!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