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走近了欧紫莹,先是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数眼失魂落魄的欧紫莹,后才颇是嫌恶地移开了眸光,正色说:“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之间一直保存着一个不成文的协议,只要我不侵犯你的权利,你也不能干涉我,她是我收养的孩子,也是你的妹妹,虽然你比她大不了几个月,但我希望看到你能够真正像一个姐姐,而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市井女人,争风吃醋,只愚昧地关心着切身利益。”
“我的女儿,应该家教良好。如果你一定要继承你妈妈的那些愚蠢教养,我可以随时送你到她的身边,她应该很乐意你去陪她,毕竟这些年她一个人过得很清苦,不是吗?但是你要知道,她不可能给你现在这么好的生活,我想,你应该要懂得感激,至少庆幸着你此刻还待在名媛圈里头。而不是像你那个愚蠢的妈妈一样,有自认为的艺术气质,她的气质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我知道了。”欧紫莹平淡地回复了陶姚,这个该死的女人总能那么一针见血,天知道她对自己生身母亲心生的厌恶有多严重。
然后,她转身向外走,不过几步,她又折回了身子,冷冰冰地说:“但你休想把那个女孩儿锻造成我的样子,她替代不了我的。”
陶姚明显被她的话怔住了,但是她仍然优雅地微笑着,又若有所思地点头,好像在迎合她,“当然,这个我很清楚。”
欧紫莹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她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陶姚想了想,“当然,你的人身是自由的,只是有时候,你需要迁就一下我对你的不公平安排,但是,紫莹,我希望你能感觉得到,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公平的。你无需为此感恩戴德,唯独一点,你必须乖乖听我的话,这样就很好了。”
“我知道了。”欧紫莹温驯得犹如一头被驯服了的在上一刻还咆哮狂躁的凶残野兽,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朝对面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礼貌地稍稍致意,像所有臣服于女人的臣民一样,把自己放在一个特别卑微但是应有的位置上,然后悄然退场。
陶姚在她身后说:“我会叫老张开车送你,你今晚可以不用待在家里,不过,从明天开始,还是住在家里吧。我想,你们可以试着增进一下感情。”
张伯现在是陶姚的专用司机,可是,在很久之前,他还鞍前马后地跟在欧俊甫的身边,跑前跑后地拉开着那扇颇有重量的车门。
雨天的时候,他还要一边淋着雨,一边把车里的欧俊甫迎出来,然后送到干净的公司,或者是家门口,年复一年地重复着他简单机械般的工作,他为此感到非常满足。
欧紫莹可以起誓,他的那份忠心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