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在心里是这么说的——年轻个什么,鱼尾纹都出来了,还以为自己端庄妍媚呢,看看她那张皱纹遍布的脸,真是可怕。她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在了脸颊,因为她的心理活动是——我还是那么地年轻美丽,跟身前佚丽不再的老妇人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完胜。她好像听到了来自对方的“game over”的游戏结束声。
陶姚冷眼看着范笙晴娇羞地在她面前捂住了半张脸,虽存疑惑,但也不显露声色,她挑着柳叶般尖细的眉,语气略微尖酸,“是吗?我想,应该是护肤品的作用。不过,很抱歉,就算你做了自我介绍,我也不记得你。你说你是紫莹的朋友,我现在可真好奇她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居然还有你这一路的。什么货色?”
陶姚特别留意了范笙晴数眼,总觉得眼前的女人充满了庸俗,尤其是涂了整脸的脂粉,香气隔空飘来,简直令她反胃。可是,那故作的高贵气质又是那么地无懈可击,如若不是装了一定的年岁,还真看不出纰漏,不错,这真是一位强劲的敌手。
其实,如果陶姚继续与她交谈下去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女人不仅外在庸俗,内在还缺乏教养,而所谓的强劲,不过是无下限的矫情与装逼的修炼成果。
她自称是欧紫莹的旧时好友,然而,她在门卫保安那儿硬是磨蹭了很久,因为她没有足够证明她身份的文件,就是一张请柬,她也没有。欧紫莹可不会邀请她来参加生日宴会,她们非常不熟。而且,欧紫莹也极度不想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邀请这么个玩意。
如果说范笙晴在校内胆大包天地堵住黎颖翔,并且厚颜无耻地要到手机号后,还想要扑上去强吻,结果被突然窜出来的欧紫莹连甩两个耳光也算是相识的话,欧紫莹肯定会连回忆都震撼到右手发麻,当然,范笙晴也会立刻感觉到面上像火在烧。
于是,站在装饰华美而奢侈的大厅入口,见帖不认人的保安自然不肯放她进去,她是碰巧在争执得面红耳赤的时候,遇见了黎颖翔。
“是的,我是紫莹的大学同学。当时还是室友来着。我记得您来过我们学校,而且我也很荣幸地和您有过一面之缘。”范笙晴竭尽所能地攀着关系,她没有意识到陶姚已经失去了耐心,可她还在侃侃而谈,“我听说,今天是紫莹的订婚礼,我也没准备什么贵重的礼品,我就是想单独和紫莹说几句祝贺的话,可以吗?”
“譬如?”陶姚明显失却了耐心,言简意赅地问她。
范笙晴特做作地笑了笑,“当然是想要祝贺她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