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在她未知情的情况下,如同恶鬼索命一样地突然拿起了尖锐的玻璃渣滓,那尖锐得骇人的凶器应该是她打碎的一个玻璃杯,举着凶器的炎梓沛狰狞地、微笑着逼近她,然后在她花容月貌般的脸颊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形成永久的伤害。
而炎梓沛,终于露出了一个完成了一件繁复但是美好的工艺品般的神情,并且邪恶地笑了,那个笑容诡异而黑暗。
不过,当下的欧紫莹却是笑得花枝乱颤,她并非没有受到心事的纷扰,而是因为她实在是被范笙晴的表演惊艳到了,那个女人骚首弄姿,在她的面前摆舞着各种姿态,一度让她胃心泛酸。
她说:“如果你和你妈,我是说你和你那个当画家的妈妈一起出街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妈在溜狗呢,一条穿着暴露,然后还要死命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赖皮狗,当然,他们也会好奇,一个穷酸的,但是总被人说成是德行高尚的艺术家,为什么会养一条这样子的狗?你说,是不是非常有趣?我知道你也一定是想要表达这个,对不对?”
“你是在嫉妒我的美貌?”范笙晴身手敏捷地在脸上刷了一层厚厚的粉,她真的很严肃,所以她刚刚说的,并没有玩笑的意味,但令她气愤的是,显然欧紫莹听岔了。
她想,欧紫莹一定是嫉妒她的天生丽质,毕竟脸蛋身材这类东西,是靠上天赐予的,尽管她的那张脸曾经被初识的人联想到了“长头发的男人”。
不过她似乎感到了习惯,因为她可以包容生活中所有的不平等,包括对欧紫莹不逊的言语,以及炎梓沛的恶语相加。
“嫉妒你长得像个男人?”欧紫莹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咖啡,她可相当不认同范笙晴的自我感觉良好,“范笙晴,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自信。别那样幽怨地看着我,我就是故意的。”她舔舔嘴唇上清香的咖啡,看向别处,“这好像是你的台词。”
“是的,这确实是我的台词,我的天啊,你居然一直记得。”范笙晴虽然很不开心欧紫莹□□裸地表白出了强烈的羡慕,不过,既然是女人的天性,她理解,尤其是她们面对着她这样一位没有一丝瑕疵的美人儿时。
于是,她对欧紫莹日渐过分的嘲讽,继续表现得宽容和仁慈,就像一个心怀天下的圣人,怜悯地望着罪孽沉重的世人,想要超脱他们不当的思想与情感。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在她怜悯的世人心中,是一条穿着暴露的狗。
范笙晴换了一套裸露着□□的超短裙装,她揽镜自顾地看了一会,然后转到欧紫莹的面前,她觉得,美好的东西总是需要分享的,她可以在一边向男人积极展示和分享的同时,也能用“恶俗”等字眼来形容男同胞对她轻浮地发表出的爱意。
她时常会感到苦恼和困惑——因为男人们狂热的追求,实际上她的整个神情非常享受,她说:“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在我吃饭的时候偷拍我,我都看到闪光了,可是他们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我真的无法理解。而且,我也害怕他们会拿着我的照片,做一些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