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比照今天的情形,苏喜涵的钱包里要么是空无一物,要么是根本就没有零钱。
于是,她受到了羞辱和怠慢,一如那些乞讨者恼怒地在路边咒骂着某位游客给了他一毛钱,相当吝啬!
是的,在苏喜涵一个小时之前掉进投币箱里的那张看似不值钱的一小块塑料,其实有她今天特别土豪地充值的一百元,一百元对于现时的她来说,不仅不是一笔小数目,更是她需要起早贪黑十二个时辰并且为之忙活一整天而挣到的工资。天知道,她给出的劳动力已经贬值到了什么程度。
而苏喜涵此刻不知道的是,在她愁郁满怀、想要迫切甩掉刚刚被所有人看了奶的事实的时候,火急火燎的公交车在一阵大幅度倾斜的急刹中止住了前进的高速。
两个戴着夸张墨镜的女人并肩下了车,她们的装扮非常时尚,至少所有人的目光能很快从苏喜涵的奶上并无遗憾地辗转到这两个女人的身上,就足以显见她们的吸睛力,她们的衣着和这一车上的人显得格格不入,她们无疑是把出街当做了走T台秀。
很多人不加掩饰地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歆羡,甚至有人想要一亲芳泽,鬼使神差地跟着下了车,。也许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勾搭的好机会。
然而,现实和理想的差距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因为他们跟出一段距离之后,蓦然发现自己离目的地只启动了一站的距离,但他们一点儿也不care,于是,他们坚定地跟随在那两个女人的身后,不过很快,他们就被这两个时尚瞎子给打败了,并且原路返回,甚至心有余悸。
其中一个女人张合着烈焰红唇,这是她最近新研究出来的一种妆容,据说很有复古风,但她又矛盾地戴上了一款墨镜,这让她的脸完全被挡住了。
见过她的人只能大概目测——她的妆容应该很美,她尖巧的下巴随着说话的语调略微地抬高时,那种目测中的美丽就变得特别夸张了,是的,人们都不知道该去斥责哪一方——到底是她的脸太小,还是她的墨镜太大。
她阴阳怪声地说:“这是我打从娘胎里出来,第一次乘坐这玩意儿。我想,今晚我可以和陶姚促膝长谈了,至少,这是一个不错的话题。我能告诉她,我都遭受了什么罪吗?哦,让我想想,我觉得我今天可能下了一次地狱。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深刻地形容,但是梓沛你知道吗,我感觉整个人被大卸八块,被杀人犯塞进了一个气味难闻的旅行袋里,并且随手放进了一辆小车的尾箱。哦,除此之外,我还要忍受着四面八方的拥堵,感觉他不止杀了我一个。当然不止这些,你看那司机,我严重质疑他是不是随身听着DJ。我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
另一个女人很快就附和了她:“是的,你还可以和她共同探讨在乘坐公交车这类玩意儿的时候,需不需要带脑子。并且告诉她,此刻的你是原装的,不是拆卸之后重组的,我怕你的行为会引起她的恐慌,我可一点儿也不怀疑她会把你交到什么人的手里,至少你会被推上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