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传来的说话声,只要她耐心去倾听,她能够凭着优秀的听力了解到事情的始末,但她没有兴致,而且她右耳的听力似乎在隐隐作痛了——它的听觉时好时坏。
她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和审美有关,她记得那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具体的阶段,应该是大三,文艺装逼的美术鉴赏课上,有一个特猥琐的高杆子男生,他就像是一个被拉长的日本首相,一脸严肃,端庄就免了,因为他看上去就是五官没有移位。
可能因为对面的美女老师散发了雌性荷尔蒙,他站在那里就显得义愤填膺了,炎梓沛的意思是这个男生特别积极地向老师表现自我。炎梓沛总觉得它是适合和这个恶心的男生挂钩的——本应该没有任何交集的男生和审美,他们的搭配就像是野兽和美女。
那个男生是这么说的,他的语调是那么地慷慨激昂,这让满载着期待等候他发言的美女老师不得不迅速后退了一步,她的高跟鞋擦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非常刺耳。
这并不是她身为一位师长而生出了嫌弃学生的心理,你要知道,当你面临着一台洒水车招摇而过时,你也会身手明快地避过,否则你就是傻子,等着成为一只落汤鸡。
“我是一个特别喜欢欣赏美好事物的人。”靠,人丑还颜控,因为他长得一点也不美好。
“我觉得只有美的东西才能吸引我,我严格要求我的审美,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因为我有一双见证美的眼睛。”
他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投掷到了漂亮的女老师身上,即使那个美丽的年轻女老师已经低头利用考勤册来打发时间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她有密集恐惧症,你知道的,有些人就是天生对长在别人脸上的青春痘过敏,而一般能说出特别深奥言语的人,却正是那群青春痘泛滥的人类,他们普遍还是男人。
他可能觉得自己特别屌,因为他陈词的激昂,但那又怎样,也就他自认为他的行为真是拽爆了。至少当时所有的同学都因为他的长相而忽略了他的内涵,更别提还津津有味地听着他的阐述了,他们又不是白痴。
她刚刚突发奇想的念头,很不幸,来源于她鬼使神差般的大脑意识——她发现她越来接近那个像只特立独行的猪的男生了,她不是应该以欧紫莹为模板吗?
譬如她在接触韩贝妮的时候,她涌现出了不好的感觉。但那种感觉又无法准确形容,真是要命!
客厅里的谈话还在继续,她们忽视掉了声音的传播介质,所以她们依然兴致勃勃地开启着她们的话匣子,这对于想安静休息的她来说是致命的。
因为,她无法去屏蔽她们的谈话,不是因为声音的吵闹,而是她居然想听清楚她们的谈话内容,真是够变态的,即使她的右耳已经痛得麻木了她的半边神经。
她翻了一个身,然后用力地掩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