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翟珊犹自不信,“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不是一直还活得好好的么?”
她居然摇头晃脑地补充了一句,“这都是命啊。”
看完整场电影的过程,是漫长而又艰辛的,翟珊挑着拙劣的几个电影情节,纤纤玉手一指,就是一大串的吐槽,她总能义正严辞地吧啦吧啦,从人生观扯到审美观。
钱慕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毕竟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有这样一个亘古不变的观念,导演要怎么拍,演员就得怎么演,譬如,当导演强烈要求一群领着盒饭的群众演员去非礼一位众人口传而且钦佩的绝世美人的时候,当然,绝世美人这种稀有的物种不可能真实存在,但放在一部电影的世界观里,他是存在的,而且是被指定的,有时候你还不能相信群众的眼睛,因为导演在背后操控一切。
然后,导演需要他们去围攻那位美人,其实就是霸王硬上弓,在整个场景里,他们只要负责做两件事,第一是要保持一种非常□□的笑容,最好是能让人毛骨悚然,当然,声效也将是神助攻。
其次,就是付诸行动,轻佻地脱掉美人儿薄纱一般的衣物,如果不能用手,或者说用手会显得他们的行为很温柔的话,这时候,他们就要利用手里的道具了,如果是古装剧,自然而然地就会拿起锋利的刀刃去划开美人儿的衣裳,让他曼妙的身子暴露在野外的骄阳下,让所有人一饱眼福,当然,你也不能脱得太多,那样会被广电总局禁止。
诚然如你所想,美人儿负隅顽抗一番后,他逃跑的姿势必须有多销魂就有多销魂,如果继续保持声效的介入,那是再好不过了,因为可以激发侵略者的昂扬斗志。
啧,严重的后果是,全体辣眼睛,选择短暂性失明。
翟珊就是在这么一个独特而唯美的情景里发声的,“一定是导演组不给批发买眼药水,你看你看,他们演得多作,心不甘情不愿的,这不是糟蹋祖国的花朵吗?”
“你就不能积点口德?”钱慕瞥她,“怎么着,这也是祖国的草啊,我倒是觉得,这里面的花朵都跟天仙似的,尤其是跟那位惊为天人的绝世美人一对比,啧,我的这种感觉就来得特别强烈。”钱慕受翟珊感染,也眉飞色舞地描述了起来,他的侧脸看上去不知比那电影里的绝世美人儿好看多少倍,他就应该被导演请去演这个角色,绝对倾国倾城,艳压群芳。
翟珊摘下墨镜,冲着他笑,“果然是知音,想法都一样,可我怎么就觉得,还了少点东西?”
“你是说这位绝世美人儿吗?因为想要成为祖国的一朵花儿,所以,他必须决定PK掉所有的女人,显然,他做到了。”钱慕像国家代表慰问难民似的,舒发心中无限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