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把手中的书扣在他的脸上,起身,赖着不走的脑袋就掉到了床面上。
“唔,”傅城拿开书本,摸了摸后脑勺,终于舍得起身,坐好。
时舟正在倒水,傅城望着他的背影,兀自笑了一会儿。
他问道:“孟光醒了吗。”
时舟将水杯一放:“没。”
“他伤得太重了,就算醒来……也会残疾。”他说道,“他身上的罪孽太重,这是他罪有应得。”
傅城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他至少还是孟冉的哥哥,在之前,也是我的亲人。”时舟给傅城递上一杯水,说道,“我会让他死的,但我不想让他作为一个感染者,以行尸走肉的姿态死去。”
傅城接过水杯,看着他。
他也并不是完全冰冷无情的。
这时候有人敲门,得到同意后,亲卫走了进来。他的神色有些许匆忙,说道:“抱歉领主……打扰到您休息了。”
时舟:“什么事。”
亲卫:“唐队长刚才过来找您,带着衣疏。”他低声说道,“两人在办公室等您。”
……
时舟和傅城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当凌晨,天边还是一片漆黑。
总务院走廊中的声控灯似乎不是很灵敏,脚步声踏过去之后,只是堪堪地亮了几盏。
他的办公室并没有开灯,他开门走进去,看到黑暗中坐着两个人。时舟伸手将开关摁开。衣疏好像一直惧光的小虫,身体向后缩了一下。
唐枣起身,说道:“时舟!”
时舟走进去,瞥了衣疏一眼,问道:“怎么了。”
唐枣摇头:“他说想让我带着他来见你。”
时舟:“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唐枣:“夜巡的路上。”
时舟转头看着衣疏,冷道:“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
衣疏低头不语。
时舟在他面前俯身,双手撑着转椅的两个扶手,椅子微微扭动了一下,然后被时舟稳固住。
衣疏面对时舟时的表情是冷淡的,和唐枣对话时的神态完全不一样,但是他被时舟突然的举动吓到,慌乱地眨了一下眼睛,紧紧地后靠到了椅背上。
“徐尽欢正在绞尽脑汁地给你赎罪,”时舟严厉道,“你要是再做出什么事来,我和他都救不了你。”
唐枣在旁边看着两个人,没法插手,担忧地锁起了眉。
“我再问你一遍,”时舟道,“你为什么要晚上独自出去。你是不是去见秦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