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出汗的时候捂被子不好,隔段时间就给他通通气。
傅城前段辈子可能都没这么上心地照顾人过。
到大半夜还因为担心精神抖擞的他看着篝火发出疑惑:“哎,我图什么?”
时舟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动了一下,吃力地闷哼了一声。傅城捕捉到了,连忙给他塞了塞被子。
他放弃治疗地自问自答道:“图他长得好看……”
……
这一夜并不安稳。
时舟的睡梦里没有出现具体的噩梦,而是一张一张白色发胀的面孔,拥挤着蠕动着包围他整个脑海,不停循环播放,令人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但能从四面八方听到一些缓慢的速率拉长的闲言碎语。
他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却醒不过来。好像这世界已经覆灭,剩下的就这有这些变形的怪物。
他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
醒来的时候这世界又如初了。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周身的温暖告诉他,他好像是被裹在被子里。
他以为又是一个新的梦境。
这几日风餐露宿,哪还有被子这种东西。
自己一只手压得发麻,于是抽出往额头上一挡。
“咣当”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卧槽”。
时舟即刻清醒了。
所有的朦胧倦怠风卷残云地散去,他猛地起身向后一扯,本能地做出从腰间掏枪的姿势,但是摸了个空。
他吃痛地“嘶”了一声,全身感官才迟钝地将该有的痛感全数传递给他。
阳光把他的视线刺得模糊了一些。
“巨响声源地”从地上一个猛扎坐起来,嚣张的乱毛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惊慌失措。
他反应了一会儿自己还在人间,转头看向坐起来的时舟,本想叫一声,痰卡在嗓子里让声音哑得听不清,他咳了一声,叫道:“你醒了啊!”
时舟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傅城道:“……我太困了,就直接睡这儿了。”
要是时舟的那个抬手动作再晚一点,他就可以看到傅城蜷缩在折叠床的边缘夹缝生存的模样。
时舟看到了他眼里明显的血丝,垂了一下眼睫,看着被子和折叠床皱眉,疑惑问:“你从哪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