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点吓人。他心里紧了紧,揉揉脸颊才笑嘻嘻地走过去,看了一眼放在桌上已经凉掉的晚餐,叹口气,“是不是菜式不合口味那我明天换一家吧,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要不还是叫我妈做点送来”颜诺离开了以后,伺候秦放的重责自然就落到他的头上了,哎,他真是个苦命的娃。
秦放默默地听了半晌,才回过头冷冷地说,“不用了,你马上替我办出院手续”
方磊瞄见他眼底淡淡的青色,深知他肯定没睡好,有些于心不忍,搔搔头挤出个无奈地微笑,“老大,医生说你的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但是石膏还不能拆,出院还要来回换药,不如再等等”
“我要马上出院”秦放微恼地吼着,他的心情本来就郁卒到了极点,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嗷嗷叫得像只负伤的狮子。
方磊一向拿他办法,唯有举双手投降,“行,行,我这就去办手续,你等着啊”他说罢又匆匆走了出去只是一边走一边叹气,问世间情是何物,连秦放这样的百炼钢也能为一个颜诺化成绕指柔,甘愿画地为牢。
秦放出院以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颜诺住的小洋楼,跟方磊说的一样,颜诺并不在。
他悠然地倚在铁门前,神色是出奇的平静,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却自有一种野性的魅力,同时那深沉的目光又让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柳思晨感到无形的压力。
柳思晨抿抿唇,淡定地问,“我都说了小诺不在,你还想怎么样”
“我知道,我问的是,她到底去了哪里”秦放的语速很平缓,只是幽幽的眼神仿佛要看到人的心里去,着实有点可怕。
柳思晨顺畅地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小诺说她要冷静一下,短时间不能回来,而且她也请好假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她虽然表面上很镇定,其实已经冷汗淋漓了。
秦放当即冷了脸,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顿地说,“我、要、知、道、她、在、哪、里”伴着寒风的肃杀冷意开始迅速蔓延,看得出来他这次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柳思晨被他盯得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最后似乎是迫于无奈的招供,“事先说好,你千万不能跟小诺说是我透的风啊,不然她不会饶我。而且啊,你们俩见了面要心平气和地好好谈”她先絮絮叨叨一堆废话,见秦放快压抑不住脾气要发飙,又赶紧切入正题,“呃,她回老家了,你有地址的吧就在青石”只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放已经如风一般地离开了。
柳思晨心满意足地睨了眼他迫不及待的背影,笑得万分得意。
秦放啊,我本来想告诉你真相的,可是谁叫你没耐心呢,回头可别怪我啊,嘿嘿。
经过了一夜无声的沉淀,天方露鱼肚白。只是,某人的心却燃着熊熊的火焰,怎么也冷却不了,于是一阵阵的敲门声在小镇清澈安宁的早晨响起。
颜诺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头发乱蓬蓬的,边揉着惺忪的睡眼边去开门。
门里门外,站着他和她,沉默相对。
霎时颜诺的瞌睡虫全部被打跑了,讶异地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确确实实被吓到了,他怎么会来这里
秦放何时见过眼前这个小女人这般娇俏可人的模样,心里的怒火早灭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满足,怎么也看不够。但是低头瞥见她只简单的披着羽绒服,睡衣的领口露出一片雪肤,不由得红了脸,又想起她竟躲自己躲到这个份上,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狠狠地吼着,“你就没点防备心吗难道是谁来都开门”
这时颜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才微眯起眼慢吞吞地说,“不是还有道铁门嘛只是,你怎么来了”这是她最惊讶也最想知道的,至于安全问题她倒不担忧。小镇民风纯朴,家家户户都挨得很近,方便互相照应,更何况住她隔壁的王伯伯一家都是警务人员,有什么好怕的
她还敢问自己怎么来了
秦放气得要死,皱眉大声喊着,“你还不快点给我开门,傻愣着做什么”一夜没睡,他的声音带着干涩的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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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
“哦。”颜诺迷糊地应了一声,不过铁锁才开,人就已经被秦放抱了个满怀。
软软的,暖暖的,鼻尖环绕的都是她的味道,仿佛心中的珍宝失而复得,他忍不住叹了一声,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她不满地在他怀里扑腾,难为情地抱怨道,“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呢,快放手”但听着这温婉萦绕的吴侬软语更是勾得他不肯松手,下巴顶着她柔软的发丝不断地摩挲着,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情怀。不知怎么回事,只要看着她,就让她有家的感觉,很安心。
颜诺叹了口气,自知抗议无效,这原就是个不按理出牌的男人,也就随他去了。
温情相拥过后,秦放自然是要给几日来的憋屈讨一个公道,他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颜诺已经换好了衣服,与他坐在客厅的沙发面面相觑,一切的纷繁隔绝在外。
颜诺挑起眉问,“你的腿伤好了”
秦放忿忿冷哼,“早就好了反正好没好也没有人关心”这句话负气抱怨的成分居多。
颜诺无视秦放委屈的表情,了然说道,“肯定是你自作主张拆石膏的,医生明明跟我说即使出院也要再过一阵子才能拆掉的,还是孩子吗这么任性”
秦放的气焰一下子蔫了下去,不服气的喃喃,“谁叫你突然消失了,我不出院行吗”
“等等”颜诺听着他这话这语气怎么觉得不对劲,“什么叫突然我叫思晨跟方总请假了啊”
“什么请假方磊说你以后都不来上班了”秦放的声音低低沉沉,还有点沮丧。
“我哪里说过”颜诺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嘴角微微弯起来,白了他一眼,“笨蛋”见他还是云里雾里的,她又补充说,“我们镇里要旧城改造,这些老房子都要拆迁了。我那天知道消息时已经快到最后限期,就急急忙忙赶回来了解情况和办手续,哪里说过不去上班了”
“什么”秦放傻了眼,顿时愣了一下,“那为什么你连电话都不接”
颜诺悠悠开口,“我走得太急,手机落在公寓了,这还不明白吗是他们俩合伙摆了你一道,傻瓜”
这时秦放也想明白了,等回去再跟他们算账,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咧开嘴笑得灿烂,“那也就是说你答应我了”他不笨,懂得举一反三,她不是拒绝就说明他有希望了。
他这样认真的眼神,让颜诺避无可避,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她没有反驳,只一味地装傻,“什么答应不答应的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要走了”她不敢再看他,站起身理了下衣服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