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首先,就算有人掩藏她的尸体,假如搜索工作像你说的那么彻底,也应该会被发现。”
“说实话,搜索的范围比我说得还要广。一直到后来我开始觉得海莉可能遭人杀害,才发觉凶手有几个毁尸灭迹的方法。我无法证明,但至少不无可能。”
“说说看。”
“海莉是在当天下午三点左右失踪。两点五十五分前后,正赶往桥边的法尔克牧师还见到她。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地方报的一名摄影记者也来到现场,并在接下来一个小时内拍了许许多多车祸的照片。我们——我是说警察——检视过所有照片,证实海莉并不在其中;但城里的每个人,除了幼童之外,都至少上过一张照片。”
范耶尔又拿出一本相簿放到桌上。
“这些就是那天拍的相片。第一张拍的是赫德史塔的儿童节游行,同一个摄影记者在下午一点十五分左右拍的,相片中有海莉。”
这张照片是从某栋建筑物二楼拍摄的,除了街景还有刚刚通过的游行队伍——载着小丑的卡车和穿着清凉的女孩。人行道上挤满围观群众。范耶尔指着人群中的一人。
“那是海莉。这大概是她失踪前两个小时,她和几个同学进城去了。这也是她最后一张照片。不过还有一张更有趣。”
范耶尔一页页地翻开。相簿里大概有一百八十张(六卷)相片拍的是桥上的车祸场面。在听了那么多描述后,乍看到清晰的黑白影像竟有点不适应。这位摄影记者很专业,成功地捕捉到事故现场的混乱情景。有大量照片针对的是人们在翻覆的油罐车旁的一举一动。布隆维斯特马上就认出比现在年轻许多、全身被高温油料浸湿的范耶尔,正比手画脚地指挥着。
“这是我哥哥哈洛德。”老人指着一个穿着无袖上衣的男子,只见他弯腰指向阿朗松撞毁的车内。“我哥哥哈洛德的个性也许不讨人喜欢,但我想他应该没有嫌疑。除了一段非常短的时间他不得不跑回农场上换鞋子之外,他整个下午都待在桥上。”
范耶尔又翻了几页,一个影像接着一个影像。油罐车。水边围观者。阿朗松的车。广角拍摄。长镜头特写。